“咕咚咕咚~~...”
一筐筐土豆倒出,砸在地上、木头上或者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张家的堂屋中响起,张家老娘笑呵呵的同两人说着话,感谢赵大成赶着骡车来帮忙,
还帮着从骡车上提轻一些的提篮,或者把屋里倒出来堆在一处的土豆,推平一些,
给两人倒了水喝,他们卸完骡车上的土豆,才继续赶着骡车小跑着往地里去。
重新拴好骡车,他们又加入挖土豆的大军,忙活了一整日的功夫,张家地里的土豆就全都被挖回来了,
半下午一家子人,就吃过了盐水煮土豆,晚上还尝到了张老娘做得土豆饼,刚出土的土豆,吃起来味道格外香甜。
趁着天色没有黑下来,赵大成就告辞,驾着骡车回家了。
忙累了一日,赵大娘早就烧好了热水,就等赵大成回来洗漱了,
“哼欠~~...”
骡子还没走到家,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小院里走动的林兰华听见了,立刻回头透过虚虚掩着的门缝,看到迎着夕阳走过来的赵大成,橘红的霞光打在他和牛的脸上和身上,整个人都透着暖光。
骡子被拴回后院,赵大成提水去洗漱了,洗干净身子,披头散发的走出来,
早就吃过了晚食的林兰华,还在院子里慢慢走动消食,
挥动臂膀挖土豆、抬着重重的竹筐上上下下,赵大成腰酸腿疼,咯吱窝也有些酸痛,
抬着椅子坐在屋檐下,晾着头发,看着媳妇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
走得累了,林兰华才走到赵大成身边坐下,
“张家的土豆可都挖完了?”
两人并排坐着,赵大成的头仰在椅背上,头发长长的垂着,都快要拖地了,最外层的发丝已经晾干了水汽,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荡起,
其他还湿润的头发黏在一块儿,像是块厚重的帘子。
赵大娘去给骡子喂了草,喂了水,站在两人身旁,
三人低声的说着话,闲聊着张家挖土豆的事儿,多少人干活?谁人负责什么?挖了多少土豆?家里吃食弄得如何......
农户人家几乎话题多半都是围绕着地里的庄稼和家里的吃穿用度,知晓张家今年的土豆收成还不错,赵大娘也为他们一家高兴,
张家两兄弟时常来家里走动,一身都破破烂烂,瞧着实在可怜,收成了粮食,好歹填饱肚子。
一夜好眠,次日是周二刚家挖土豆,他们家帮忙的人倒是多,两个伯父家的堂哥,死皮赖脸的跟着下地,说是用一日的劳动换他们家的驴车去帮忙,
血脉亲缘,周老爹也不想太撕破脸,私下里嘀嘀咕咕,面上还是松口借了,
村中和他们家提前借了驴车的人家,也有不少出人去帮忙,还被周老爹拒绝了好些个人,
他们家种得土豆并不多,实在用不了,这许多人,去地里忙活,还得管饭,这一大帮子人,费事儿不说,还费粮食,何必呢!
这种时候,周平顺周平远自不必说,肯定是要下地帮忙的,连周平芬和铁牛都安排下地了,
他们人小腿短,身子灵活,最适合捡土豆进竹筐中,
大人们,长手长脚,身子又重,不好坐在地上,蹲又蹲不久,弯腰久了,腰也疼,压根没有孩子来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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