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笑得更欢,指尖敲了敲酒壶:“蓝先生啊,一开始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后来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瞥见魏无羡急巴巴的样子,才慢悠悠道,“后来见我和蓝湛实在分不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说了,我也不是非要待在云深不知处不可。”
魏无羡眼睛瞪得更大,酒壶悬在半空忘了放下:“不是非要待在云深不知处?那你们……”
“我们啊,”魏婴指尖转着酒壶,目光望向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语气里带着几分悠然,“想待在哪就待在哪。云深不知处规矩多,待腻了就去夷陵看看,或者四处夜猎,反正有蓝湛陪着,去哪都一样。”
他侧头看向魏无羡,眼底带着几分促狭:“绝不会像以前在莲花坞,处处受着拘束,连修炼都要瞒着虞紫鸢,偷偷摸摸的。”
魏无羡被魏婴这番话勾得心头痒痒,又灌了口酒,咂咂嘴道:“听着倒真不错……不过,蓝二公子那样的性子,真能跟你到处跑?我看他连多说句话都嫌费劲儿。”
他说着,偷偷瞟了眼身旁的蓝忘机,见对方正望着湖面,侧脸线条清冷,耳根却悄悄泛起一丝淡红,显然是听见了这话。
魏婴笑得更乐,晃了晃酒壶:“他啊,嘴上不说,心里门儿清。我想去哪,他从来没二话,最多……”他故意顿了顿,模仿着蓝湛平日里清冷的语气,“‘不可胡闹’,结果呢?每次都陪着我把‘胡闹’进行到底。”
蓝湛听见这话,目光落在魏婴脸上,眼底虽带着惯常的沉静,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转瞬即逝。
魏无羡听得心驰神往,又忍不住嘀咕:“真的假的?他那样板正的人……”话没说完,就对上蓝忘机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虽无波澜,却让他莫名心虚,连忙端起酒壶掩饰般地猛喝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滴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蓝忘机默默递过一方帕子,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魏无羡愣了愣,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递个帕子而已,怎么就跟被烧了似的。
魏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浓,却没再调侃,只是仰头饮了口酒,话锋轻轻一转:““其实啊,性子再板正的人,遇上想护着的人,总会多几分破例。”魏婴望着湖面泛起的涟漪,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我总觉得蓝湛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后来才知道,他的热都藏在骨子里,不声不响,却能暖得人心里发慌。”
蓝湛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眸子里映着水光,虽未言语,眼底却漾着浅浅的暖意。魏婴回了他一个灿烂笑容。
魏无羡听着魏婴的话,偷偷瞥了眼蓝忘机,见他神色虽淡,但他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温柔,魏无羡的心莫名地动了动。其实跟蓝忘机在一起好像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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