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微微一笑,动作从容,语气平静:“定!”
虚空中,似有符箓,灵光一闪!
数只毒蟾被定在原地,尾刺僵硬,发出不甘的低鸣!
可,毒物愈来愈多…...!
毒蟾、毒蛇、毒蝎、毒蜈蚣如潮水涌来。
更有毒蜘蛛自草丛吐丝,蛛网在雾中若隐若现,粘稠而致命。
弟子们惊呼失声,仓皇升起火把,试图以火逼退蛛网。
众人边举火把,边挥剑斩断蛛网,却被毒气熏得踉跄倒地,面色发青,气息渐弱...
晏清画符不停,符光接连闪耀,却难挡毒物之潮!
萦丝银丝飞舞,救下一人又一人,额间冷汗滑落,气息渐乱…...
漱玉咬牙苦撑,短刃挥舞如风,毒液不断划过手腕、面颊,丝丝渗出血泡。
她低吼:“…衔芦!”
…...
此刻。
衔芦站在外围,左腕焦痕在火光中触目惊心,腰间玉笛微微颤动…...
他目光焦急,紧握玉笛却迟迟未吹,眉头急皱,频频望向后方!
他抬手欲吹,笛音却卡在喉间,眼中满是挣扎…...
衔芦声音低沉,透着一丝痛苦,咬牙道:“……诸位再等等,再等等!”
终于,一抹白袍迅捷而至!
白兑白衣猎猎,寒星般的眼眸骤缩,迅捷抬手,指尖白光炁流涌动,沉喝:“天泽履!”
炁流如潮,化作白金光芒,席卷全场!
众人大喜!
全体兑宫,脚下顿时生风!
沼泽湿泞的地面仿佛化作平地,每人周身附上淡淡白金光辉,炁流如利刃,斩断毒蛇、震退毒蟾!
毒物被炁流逼退,发出尖锐鸣叫!
泥浆翻涌,毒气被白光净化,沼泽地似被一股无形之力镇压,威势惊人!
白兑剑指地面,炁流涌动,众人行动迅捷如风,刀剑挥舞间毒物纷纷退散!
然而,危机未解。
接二连三有弟子被毒蛇缠绕,毒气侵体,数人面色发青,嘴唇发紫,痛苦呻吟,瘫倒在地。
白兑刚救出被困弟子,毒物却再度涌来。
毒蜘蛛的蛛网封锁退路,毒蝎的尾刺闪烁寒光,局势岌岌可危…...
“啊啊啊啊啊!”
弟子们的惊呼此起彼伏,仓皇挥动火把,火焰摇曳,映得沼泽一片混乱。
衔芦面色焦急,额间冷汗滑落,低喊:“白兑师尊…我,我!”
他的声音颤抖,左腕焦痕似在灼痛,玉笛紧握,却不敢吹奏…...
白兑当机立断,寒星般的眼眸一沉,沉声道:“衔芦,笛起!”
她声音如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喝一句:“兑宫,退!”
衔芦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诸君,小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玉笛轻扬,笛音清越而急促,透着暴雨将至之前的一抹威压!
霎时!
酸雨应声落下,滴滴如针,落在毒物身上,冒出滋滋白雾!
毒蟾、毒蛇、毒蝎、毒蜈蚣、毒蜘蛛纷纷发出尖叫,鳞片腐蚀,动作迟缓。
各类毒气被酸雨冲散,地面泥浆翻涌,化作一片焦黑…...
…...
衔芦身长如玉,孤身站立,周围全无任何毒物靠近。
笛音悠扬,酸雨如幕,宛如天罚降临,威势惊人!
众人踏着天泽履,在湿泞的沼泽如履平地,身手极其敏捷,迅捷躲过酸雨。
刀剑挥舞间,毒物纷纷倒地。
白兑一人独揽后方,白袍猎猎,剑指地面,炁流不绝,护住众人。
忽地,一只粉色蝴蝶游游荡荡,自雾中飞来。
那蝶,荧光花粉在众人眸内闪烁,宛如一盏指引的明灯。
白兑目光一凝,低喝:“走!”
她抬手一挥,炁流化作白光,劈开面前毒物,开出一条道路。
毒蟾、毒蛇、毒蝎、毒蛛纷纷退避三舍,地面滋滋冒白雾…...
兑宫弟子搀扶伤者,步伐踉跄,白衣汗湿,火把高举,迅速朝花映帘的蝴蝶方向移动,冲出沼泽的包围…...
而与此同时,澹台月疏佯装花容失色,脚步踉跄,悄然落后。
趁着众人厮杀之际,她杏眸中闪过一抹算计,指尖在草丛与树干上留下隐晦的月牙记号,细微如尘,几不可察。
雾气掩盖了她的痕迹…...
…...
同时,长乘几人所处的哀牢山主峰,千阶石梯实在难登,不仅湿滑陡峭,且晨雾愈发厚重,吸入肺中如针刺般冰寒。
此刻长乘领头,步伐沉稳如磐,目光如炬,似能洞穿雾气。
陆沐炎、少挚、迟慕声、小宽紧随其后。
身后百余人紫袍猎猎,脚步声在雾中回荡,夹杂着低语与喘息。
震宫众人的发梢与额头凝满水珠,紫袍湿透,步伐沉重。
可,除了累与湿冷外,草丛中的窸窣声愈发频繁。
这声音,时而近时而远,似有东西在暗中窥视,令人毛骨悚然。
古树中仿佛有一阴影,在雾中若隐若现,透着无形的压迫。
气氛逐渐恐怖,仿若踏入了一座无形的囚笼…...
一个子不高的弟子走在队伍中段,他面色煞白,目光频频扫向草丛,眼中透着惊惶。
终于,没忍住,男子声音颤抖,低声对身旁同伴道:“响子,你听着了么?……”
被称为响子这位,形象格外扎眼。
此人名为——大响。
人如其名,魁梧如熊,肌肉结实,头发炸毛如被雷劈一般。
他身上的紫袍皱巴巴,领口敞开,露出胸口一道焦痕,号称“男人的勋章”。
大响一手提着铜锣,嗓门洪亮,拍了拍胸脯:“听清了,听清了!”
“啥玩意儿敢跟咱震宫雷部叫板,兄弟,干就完了!”
他大喝一声,嗓门震得雾气都似一荡,眼中闪着迷之自信,铜锣在手中微微颤动,似随时要敲出一声惊雷。
然而,大响脚步略显虚浮,显然跋涉已让他有些吃力,额间水珠滑落,混杂着汗水,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队伍中,另一名弟子脸色煞白,低声道:“昨夜就是这动静……”
他声音低得几乎是挤出嗓内,眼中满是恐惧,手指紧握行囊,似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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