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注意到几位大臣已经汗湿重衣,其中工部侍郎韩铎更是面如死灰,双手不住颤抖。
\"韩爱卿,\"张无忌突然点名,\"你看起来很紧张?\"
韩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臣只是偶感风寒...\"
\"是吗?\"张无忌冷笑一声,从案头拿起另一份奏折,\"那这份你与李成往来的密信,又作何解释?\"
韩铎顿时瘫软在地,连连叩首:\"臣罪该万死!臣是被逼无奈啊!\"
张无忌猛地拍案而起,声震殿宇:\"好一个被逼无奈!朕给你们荣华富贵,你们却与李善长沆瀣一气,意图不轨!\"
这一声怒喝如同九天雷霆,震得殿中梁柱似乎都在颤抖。
张昊从未见过父皇如此震怒,不由得屏住呼吸。
皇帝突然收敛怒容,恢复平静:\"赵寒锋。\"
锦衣卫副指挥使赵寒锋如鬼魅般出现在殿门口:\"臣在。\"
\"按名单拿人。\"
\"遵旨!\"
赵寒锋一挥手,数十名锦衣卫鱼贯而入,将七八位大臣当场拿下。
这些往日威风八面的朝廷命官此刻面如死灰,有的甚至当场失禁。
张无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待锦衣卫将人带出后,才转向满朝文武:\"诸位爱卿都看到了,这就是结党营私的下场。\"
他缓步走下金台,在群臣之间穿行:\"朕知道,你们中有人觉得朕对李善长太过宽容。现在可还这样认为?\"
无人敢应。
皇帝停在张昊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昊儿,现在明白朕为何要放李善长归乡了吗?\"
张昊恍然大悟:\"父皇是要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不错。\"
张无忌微微颔首,\"猛虎搏兔尚需全力,何况是对付李善长这样的老狐狸?若不给他几分'希望',他又怎会自露马脚?\"
刘瑞突然跪地高呼:\"陛下圣明!只是李善长如今已在河间府,若他狗急跳墙...\"
张无忌嘴角微扬:\"刘爱卿多虑了。\"
他拍了拍手,\"带上来!\"
殿门再次打开,四名锦衣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走入。
来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血污,但张昊还是一眼认出——这正是李善长最信任的管家李密!
\"陛下饶命啊!\"李密瘫跪在地,连连磕头,\"小的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老爷...不,是李善长那个老贼指使的!\"
张无忌负手而立:\"把你昨晚交代的,当着满朝文武再说一遍。\"
李密颤抖着声音道:\"李善长离京前就密谋造反...他让郭振暗中调动京营,又命李成在江南招兵买马...还...还私通西域,约定事成之后割让河套...\"
每说一句,殿中惊呼声就高一分。
张昊震惊地发现,原来父皇早已掌控全局,昨夜那场看似偶然的暴雨中的密报,不过是整个棋局中的一步闲棋罢了。
\"诸位爱卿,\"张无忌的声音忽然变得疲惫,\"朕登基十载,自问待李善长不薄。他为何要如此对朕?\"
一名老臣和颤巍巍出列:\"陛下,老臣斗胆直言。
李善长贪心不足,自以为功高盖主,又见太子日渐成熟,恐将来不得专权,故而...\"
张无忌长叹一声:\"爱卿所言极是。权力,最是腐蚀人心。\"
他转向张昊,\"昊儿,记住今日这一幕。为君者,既不可滥杀功臣寒了天下人之心,也不可姑息养奸贻害社稷。\"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张昊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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