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飞机!”卫思扬尖叫起来,爬起来就跑到海滩上,跳着,高举双臂挥舞着:“喂,我们在这里,在这里,救命——!”
我也跑过去跟着喊了两嗓子,突然想起来,跑到那三个垃圾堆那里,拿起那个黑金属桶打开,把里面的柴油往堆上浇,同时喊:“扬哥,去拿打火机来!”
卫思扬跑到凉棚圾堆很快熊熊燃烧,黑烟滚滚,直冲天空。
之后,我们两个又在海滩上挥手、喊叫。
飞机上一盏指示灯不停地闪。
“好了,他们看见我们了!”我松了口气,一看卫思扬,才想起来我们还都一丝不挂,十多天来我们一直这样,都习惯了,急忙说:“回去穿衣服!”
我们两个跑到凉棚底下,我套上内裤,卫思扬把那三点穿上,又跑回海滩。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到了南边,接着沿着沙滩向我们头上飞来,到了头顶,丢下个小降落伞,,却不降落,而是掉头向北飞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喂喂——!别走,别走啊!带我们回去啊!”卫思扬跳着脚喊着。
“别喊了扬哥,”我说:“那飞机上带着起落架,是一架陆地飞机,没法在这里降落的。它看见我们了,肯定会回去叫人来救我们。”
跑过去,把空投下来的包裹拿起来一看,上面夹着一张纸,写着:“已经明确了你们的位置,我们的飞机无法降落,也快没燃料了,现在返航,回去换水上飞机来救援你们,请耐心等待。”
,还有个签名,写得象鬼画符,只能辨认出这位姓王。
满怀着兴奋,把包裹拿回凉棚底下,卫思扬迫不及待地用匕首把包裹打开,里面有面包、饼干、巧克力、奶片、火腿肠、一瓶红酒,一瓶高能饮料,一个急救包,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部卫星电话。
我抄起电话开机,想第一个朱科长打电话。可还没拨号,电话自己响起来,我急忙接听,里面传出了朱科长的声音:“我是中国警方负责人朱照辉,请问你们……”
“朱科长,是我,宇天龙!”
“哎哟天啊,我的天啊!宇天龙,真的是你,你他妈的真的还活着!”朱科长惊叫起来:“我们找了你三个星期,船和飞机,翻遍了大半个南海,救起了三名落水的突击队员,抓了五个黑帮分子,大家都归队了,就是少了你、卢磊和卫思扬!”
卫思扬对着电话说:“朱sir,我是卫思扬,我在,可卢sir……他受了重伤,没挺过来……牺牲了。”
说着,声音哽咽。
“卫思扬!”朱科长又吼起来:“我问你,你和卢磊为什么把防弹衣都扔了?怎么回事?”
“啊,卢sir受了伤,我看他呼吸困难,就给他脱了。后来,我们在海上漂着,被晒得受不了,所以我也脱了……”
“愚蠢!”朱科长继续吼:“那上面有卫星定位器,本来很快能找到你们的!可你们竟然都扔了!”
“啊……我不知道……当时只想怎么活下来,我忘了……”卫思扬好象突然醒悟,又悔又恼,竟然又哭起来。
“好了,不用难过,好歹你们活下来了,搜救飞机也找到了你们——你们也算走运,今天是搜救的最后一天。本来他们只准备搜索一个星期,可我一直感觉你们还活着,要求增加搜索时间和范围,不惜一切代价,至少再搜索两周。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你们,我们已经决定放弃了!今天天黑了,又起了风,没法派飞机去了,你们暂时再忍耐一宿,明天一早水上飞机会去接你们回来。”
“yes,sir!”
我问:“朱科长,东西拿到了没?”
“拿到了,你干得很漂亮,等你回来,我会给你发奖状的。”
“那,那个金的……”
“唉,那个,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朱科长声音里透着郁闷:“搜救队在搜索你们的过程中,又发现了6个浮尸袋,可能还有更多,不过,这次它们没全漂向香港,真奇怪,可更让人精神紧张了。”
“这个……”我欲言又止。心里想,怪不得“不惜一切代价”搜救我,原来是我还有用。
晚上,我们两个既激动又兴奋,坐在棚子里的床上,门口点着火堆,面前摆着空投下来食物,面对面地狼吞虎咽,那桶煮好的虾被扔在了一边——这二十多天光海鲜了,吃得有点腻歪,现在吃着这些,觉得分外香甜。
卫思扬唯独没放过那只海胆,去捞出来,用匕首切开,我们一人一半,完成了“报复”行为。
我打开葡萄酒瓶喝了一口,递给卫思扬,她没接,摇摇头:“不要。”
“为什么?”
“我答应过,在你面前绝不再喝酒,说话算数。”
“哎哎,现在情况不同,庆祝获救……”
“不喝。你喝吧。”她抄起那瓶饮料:“我喝这个。”
我们一边吃喝一边表达自己激动高兴的心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象两个神经病。
吃喝完了,我们又去椰林边的沙滩上散了一会儿步,回到棚子,并排躺着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
“喂,回到香港,你想干什么?”卫思扬问。
“还能干什么?向领导交差,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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