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合掌还礼,声音不高,却似暮鼓晨钟般在老僧耳边响起。
慧澄禅师垂目一笑,竹杖轻点,向着弥勒佛祖和时雨而来,
“大师,居士!”
“还请寺内一叙?”
一旁时雨“啪”地合上折扇,看了一眼,起身揖手一礼,
“既然监院盛情,我们也就不推辞了!”
二人随着老僧走向灵隐寺的时候,时雨冲着弥勒传音道,
“师弟,我已经给唐三藏递信了,又给杨天佑说了一下,你这寺庙十日必成。”
“师兄,师弟我有点感动啊~”
时雨师兄实在是太仁义了,真是洪荒良心啊,不仅帮“对抗”如来,还帮自已挖西方佛门的墙角。
仁义!太仁义了!
“少来。”
时雨把折扇别在腰间,瞥了一眼身旁的弥勒,
“我这可不是白帮的,到时候你可要让降龙帮我个事才行!”
“师兄?什么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四人过了山门,古柏森森,香烟缭绕。
在老僧的引路下,带着时雨和弥勒礼拜了大殿的诸位佛陀,
走到弥勒佛祖金身前的时候,时雨忽然驻足了,伸手指着慈眉善目的金身,故作惊奇的笑道:
“监院!”
“您老人家看看,这弥勒佛祖是不是有点神似这位大师啊!”
“尤其是这大肚子,简直和金身一模一样大啊!”
时雨抽出折扇拍了拍弥勒大肚腩,搞的弥勒神色一紧,急忙摆了摆手,
“这位居士言重了!”
“伟大的弥勒佛祖怎么可能是我呢?”
“贫僧不过是个吃百家饭、睡破草席的云游僧,怎敢与佛祖相比?”
弥勒笑得摇了摇头,暗地里却把布袋往后收了收,生怕露馅了。
慧澄老僧抬眼打量金身,又回首端详面前这胖和尚,
“确实不像!居士想必是眼花了吧!”
这老僧自然看出了点端倪,但是这是他能说的吗?
佛祖既然入世,自有其大用意,岂是老衲一介凡人可说的。
时雨“噗”地展开折扇,掩嘴偷笑:
“大师说的对!”
“是我眼花了,竟然看错了!”
几人穿过了两道回廊,便到了灵隐深处的别院内,一方小亭坐落在别院,分外雅致。
亭外一池秋水,正值午后,阳光斜照,金鳞闪动,分外耀眼,
慧澄竹杖一点,亭中石凳、石桌自行旋了半圈,恰对湖光。
“二位且坐,老衲去取山泉煎茶!”
老僧前脚刚走,弥勒便一屁股墩在石凳上,布袋“噗”地吐出一串串葡萄,散落在石桌之上,
“师兄,你干嘛?”
“刚刚师弟我险些露馅?”
听着弥勒抱怨,时雨笑了笑,伸手拈来一颗葡萄送入嘴中,
“师弟,你自已的佛光都没收好,稍微有点修为都能猜的七七八八。”
弥勒他为了图省事,只隐没了身后的佛轮,稍微改变了些许容貌,外加换了一身僧袍。
“那老僧有点道行,自然认得出你是佛门大能,再加上你这大肚子和布袋.....”
“答案呼之欲出啊~~”
一旁的时雨拿扇子敲敲他肚皮,发出“啵啵”两声脆响,
“那如何是好?”
“抹了他的记忆?还是现在走?”
“你们佛门将就缘,你与他相见便是缘,何必要断开这份缘呢?”
“那我叮嘱他一番吧,让他莫要外传!”
此时此刻,监院正火急火燎的向着主持禅房而去,可谓是脚下生风,全然不像百十余岁的老人。
“话说为什么师兄你下界从未被发现过呢?师弟想要学习一下!”
看着弥勒脸上的求知欲,时雨自然要为他解惑了,
“很简单!”
“圣人无相,圣人万相!”
闻听此言,弥勒撇撇嘴,圣人?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成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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