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群英握紧筷子,恨不得把妻子扔出去。
连谢敬书和谢绯月也呆了,谢绯月性子直,立刻撇清自已。
“大爷爷!我没这么想过!”
潘美歆不悦地看女儿一眼,站起来,向老爷子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求您多疼疼敬书,郁白18岁就进入集团,您甚至还给他单独的子品牌练手,敬书今年19岁,学的虽是经济学,却没机会历练,每天只能和朋友厮混,我怕他早晚被带坏……”
“你的意思是,群英没有对他负起教育责任,所以你找我替敬书规划事业来了?”
老爷子犀冷的目光直指潘美歆,后者瞳孔微颤,稳住气息,“我是想让您劝劝群英,集团需要不断培育新鲜血液,才能后继有人。”
忽而“叮啉”一声。
调羹和瓷碗发出不轻不重的碰撞。
众人循声望去,是司令放下了手里的汤。
他眼底升起讥讽的冷意,脸上却在微笑。
“新鲜血液,现成的就有,何必另外培养?都别忘了,集团是老谢亲手做大的,儿子废了还有孙子,等郁白和嫣嫣生了孩子,还有重孙、重孙女…根正苗红,一脉相承,这才叫后继……”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司令夫人狠狠拧了老头一下,痛得他皱眉,勉强住了口。
褚嫣听得莫名耳根发烫,偷看谢郁白,发现他也正含笑望着自已。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褚嫣率先转开脸,埋头喝汤。
谢轶舟小朋友提前被cue,让她感到一种很奇幻很难自抑的兴奋。
她脑海里一直有他们小孩的完整形象。
从身高到相貌到声音,完全是个复刻版的小小白,唯一遗传到她的基因就是一双更饱满水灵的眼睛,该死的她上辈子竟然认为小孩子人嫌狗厌,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舟舟,多希望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听他用小奶音撒娇。
谢郁白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因为司令提起生孩子这件事而害羞了。
他鲜见她这种模样,心口像被绒毛拨弄,泛起酥麻痒意,忍不住想离她更近,看得更真。
于是他从餐桌底下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轻轻晃荡。
褚嫣转过来,脸上却流露半是伤怀的情绪,谢郁白一愣,低声问,“怎么了,不开心?”
褚嫣不知该怎么答。
总不能说她在想他们还没出生的孩子。
谢郁白耐心地靠过来提议,“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我找个借口,我们先回家?”
“没有不开心,”褚嫣摇头,目光扫过潘美歆涨红的脸,弯起唇悄声道,“走什么,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潘美歆的确很怕司令,但她始终保持一口底气——天颂集团毕竟姓谢,不姓郑。
她没管司令那番话,对老爷子换了更亲昵的称呼,“大阿公,您真的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敬书不如郁白在您膝下长大,有您手把手教导,他是个笨的,胆子也小,更是不如郁白有魄力,敢拿自已的信托做豪赌。所以我想让敬书跟在您身边几年,一方面替我们三房尽尽孝,另一方面……”
“你说什么?”老爷子打断,“什么信托,什么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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