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搂着沈清棠的腰身把她提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上,把饭菜端到一旁,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要喂她,“来,爱妃张口,让本昏君服侍你。”
沈清棠睁开眼,娇嗔的瞪他,伸手从他手里抢过碗,“用不起!”
季宴时比她还像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事。
季宴时低头又在沈清棠唇边轻啄了一下,从伸手端起自已的碗,坐在床边,和沈清棠一起吃饭,顺便聊天。
从在北川那会儿,季宴时就习惯了晚餐时交流这件事。
习惯一直保持至今。
季宴时简单说了下跟沈清棠分开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沈清棠亦说了自已的。
“这会儿沈清丹的光荣事迹应该已经传进宫里了吧?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对她?”
“父皇不会在这时候动她。”季宴时斩钉截铁道
皇上是天底下最会权衡利弊的职业。
任何一个君王,除非是亡国的昏君,否则都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跟全国百姓作对。
还得顺着老百姓表示要攻打北蛮。
明面上说不得还得给些赏赐安抚沈家。
沈清棠也是这么想的,她点点头,“可惜你和秦家军的功劳又得被他们冒领。”
她一个不懂政事的普通人都能猜到一点儿之后的走向。
皇上被舆论裹挟,正恨不得剐了季宴时和秦家军时,季宴时这边接连攻下北蛮十一城的消息传到皇宫。
皇上肯定就会说是他这个一国之主“愤怒”北蛮的无耻,下令攻打北蛮。
反正季宴时一个病入膏肓的皇子,要军功也无用。
说不定在心里暗恨季宴时命太长。
季宴时“嗯”了一声,筷子顿了下,“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再过几日,召他回京的圣旨就该到了。
沈清棠挑眉,对京城那地方,抵触多过向往,“哪怕西蒙攻打边境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商还是会召你入京?”
季宴时思考片刻,“不清楚。得看那些没长脑子的朝臣怎么想。若是想的开不会,若是想不开非要来争兵权,一定会召我回去,还得是速回。”
沈清棠灵光一闪,咽下口中食物问季宴时:“你说贺兰铮是不是算到这一步才会约见你给你送兵?”
她忽然觉得西蒙“发现”北蛮和大乾和谈的时机过于巧合。
“恰好”就在季宴时目的近乎达成时,西蒙发现大乾和北蛮和谈的“阴谋”。
集结大军“恰好”花费了一段时日赶到边境。
要攻打安城时阵势大的全天下都知道。
可,攻城,本质上不应该先悄悄的打。
最好趁敌人不备,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哪有人敲锣打鼓发预告的?!
才打了一日,就约季宴时见面,送他这么一份大礼。
倘若季宴时接了令牌,以后边境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
若是季宴时不接令牌,西蒙真攻进来,秦家军要打仗一样不用回京。
沈清棠能想到的事,季宴时也会想到。
他放下饭碗,“我不想欠他。”
贺兰铮要的他不想给。
不想欠,却得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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