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在冲他笑,似乎还不在意自己脖子上被划出了这么大的伤口。
“这位小大夫,看了这么久,我家夫人的伤能治吗?你不会是不会治疗这样简单的伤势吧?”
容昊深吸一口气,回神:“这位公子多虑了,令夫人的伤,在下能治。”
傅云竹语气危险:“哦?是吗?那本公子可事先说好。
你可要想清楚,我家夫人容貌不能有损,既然要医治,那就必须要完好如初,治好后,要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你说能治,要是治不好,不光是你,你这个小医馆,我都不会放过。”
容昊不卑不亢:“这位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必定尽心竭力就是。”
女儿家的容貌是一辈子的事,容昊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更何况,顾瑶与他还有几分相识的情分。
容昊站起身:“请公子和夫人稍等,在下这就去拿药。”
容昊跟随师父探望友人,因师父与友人叙旧去了,他只是代为看管药铺,短短半天时间,并不足以让他知道许多珍贵的药膏放在何处。
况且,即使知道,他也不能随意取用。
不过,他自己随身的包袱里却有。
容昊回到暂歇的房间,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他自制的药膏,对顾瑶这样的伤势,效果奇佳。
只是……
容昊脑子里闪过顾瑶的脸,苦笑一声。
“也不知和她说什么缘分,明明名字都不知道,却总是在受伤的时候遇上。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不过,这缘分有些特殊,容昊并不怎么想要这样奇怪的缘分。
容昊离开后,屋内。
顾瑶声音淡淡:“你吓他做什么?他又没得罪你。
且他是大夫又不是犯人,你也不是衙门钦差,有必要说这些吓人的话吗?”
傅云竹冷哼一声:“我乐意。”
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大夫,现在她维护他反驳自己,就更不喜欢,更不开心了。
顾瑶瞥了一眼,傅云竹冷着一张脸。
不知何时,他已经不自觉的在她面前卸下了那副假面,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容昊拿着药瓶,回到了房间内。
看到坐在两边,各自沉默的‘夫妻’,容昊心底涌现出一丝怪异。
容昊没管,径直走上前去,打开药瓶,细心的替顾瑶上药。
骨节分明的手,用消了毒的银勺挑起药膏,“少夫人,请您莫要乱动,我这就为您上药。”
顾瑶轻轻点头:“好。”
容昊伸手上前,轻轻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他离得很近,随着药香散开,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传来,萦绕鼻尖,挥之不去,却又不那么令人反感。
反而因为谁都没有说话的静谧环境的影响,所以感官都在被放大,变得更加突出和微妙。
容昊心神一晃,忍不住手下一抖。
轻微刺痛传来,顾瑶只是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
容昊则逼着自己收敛心神,更加小心了。
上好药后,容昊将手中仅有的一只药瓶递给了顾瑶。
“少夫人每日按时涂抹,半月之后,肌肤必定焕然如初。”
顾瑶接过药瓶:“多谢。”
再次道过谢后,顾瑶就走了,傅云竹也紧随其后。
容昊看着两人的背后,吐出一口气来。
他拢在袖子里的手心,被细密的汗珠打湿。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然乱了心神。
他再次抬头,看向渐行渐远的两人,眼神闪动。
一丝怪异的又爬上了心头。
这两个人……实在不像一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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