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零零读书网>同人>大唐兕子:我的六个神豪小囊君!> 第2章 姚崇的诫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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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姚崇的诫子书(2 / 2)

“古人云:富贵者,人之怨也。”贞德本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表演”。

他抻脖喊:“钱这玩意儿揣兜里烫腰子!你当官,天上神仙嫌你嘚瑟,地上同僚嫌你挡道;你发财?半夜鬼扒你家窗户数铜板,连村头野狗见你都摇尾巴——寻思能不能叼走俩肉包子!”

几个路过的小贩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卖菜的大娘摇头笑道:“贞家郎君又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贞晓兛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了,这就是她的小叔,总能用最接地气的比喻,把那些深奥的道理讲得活灵活现。

“自开辟以来,德薄任重而寿考者未之有。”贞德本弹飞胡饼上的几粒芝麻,继续他的讲解,“从开天辟地到今儿个,你见过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官油子,能揣着贪银活成老寿星?那都得折子戏里现编!”

他突然冲晓兛挑眉:“就像咱早市那炸过火的油条,看着黄灿灿,咬开全黑心!”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贞晓兛注意到,槐树下那片空气的波动越来越明显,仿佛一扇即将开启的门。

“范蠡疏广知止足,吾才不逮而久窃荣宠...”贞德本抄起旁边摊位上的铁锅当铜锣哐哐敲起来,“人家范蠡捞完钱就蹽,疏广领完饷就撤!你叔我啥水平?——站朝堂跟赤脚踩火炭似的,官升一级我哆嗦三宿,皇上多赏个金镯子,我连夜写三封辞呈!”

他凑近晓兛耳语:“知道这叫啥不?怂人保命指南!”

贞晓兛噗嗤笑出声来。她记得贞德本在唐朝确实混得不错,甚至得到了某位王爷的赏识,但他总是推辞各种官职,宁愿经营自己的小酒楼。

“往在中书,进疾虚惫...人欲天从,竟蒙哀允。”贞德本甩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一根血肠当教鞭,“当年在办公室熬得眼袋坠到肚脐眼,活干得跟漏勺舀水似的。我天天拽着皇上裤腰带喊‘换人吧’,好家伙!最后老头真摆手‘滚犊子’——”

他猛拍大腿:“那是我领过最舒心的圣旨!比娶媳妇还敞亮!”

周围的人群笑作一团。贞晓兛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被贞德本的表演吸引过来,围成一圈观看。

“优游园沼,放浪形骸,人生一代,斯亦足矣。”贞德本翘起二郎腿晃着脚上的布鞋,“现在叔天天蹲河边钓王八,躺田埂晒蛋,乐意打滚就打滚,乐意嚎两嗓子就嚎两嗓子!”

他抓起一个粘豆包塞进晓兛手里:“人活成这模样,还图啥?——图你手里这豆包能变金疙瘩啊?”

贞晓兛低头看着手中的粘豆包,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如此真实。她再次抬头看向贞德本,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田巴王逸少言生死倏忽。”贞德本突然敛了笑,声音低沉下来,“田巴说人能活百年?净扯淡!王羲之说眨眼人就凉透——”

他捏扁一个空豆浆碗:“这话比东北三九天的铁门还冻舌头,可你舔一口就知道,是真话。”

人群安静下来,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话题所感染。

“比见达官身后子孙贫寒相争...”贞德本薅过旁边摊位的糖葫芦杆指向人群,“瞅见没?那些官二代抢家产抢得跟抢糖葫芦似的,爹妈棺材板都压不住嗑巴声!”

他突然戳晓兛脑门:“你要敢这么现眼,叔连夜把祖坟迁长白山沟里!”

这动作如此熟悉,让贞晓兛的眼中瞬间涌上泪水。她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了——贞德本不仅是她的叔父,更是她在穿越后的指引者。每次月圆之夜,他都会在这个早市上为她讲解一篇古文,而只有完全理解其中的智慧,她才能打开回家的门。

“庄田水碌荒废,陆贾石苞定分绝争。”贞德本扯过摊位上的记账绳,三缠两绕打出一个复杂的绳结,“咱家那鱼塘菜地,现在不分明白,往后你们姐几个能打出《三国演义》续集!人家陆贾石苞早八百年就拍炕桌定章程——”

他甩出绳结:“这招得学!等你叔我断气了,你们按手印分家,少打半场架,叔在

说罢把绳结塞进晓兛兜里,抄起铁锅咣当敲响。

贞德本吆喝声震得坊墙落灰:“都听见没?老姚头这遗书就得配着粘豆包嚼!晓兕啊——”

旁边的小厮被贞德本逗得咧嘴乐出后槽牙。

贞晓兛却平静地说:“我叔要是哪天也写遗嘱,估计就一句话:‘烧炕别太热,小心燎腚!’”

贞德本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知我者,兕儿也!”

就在这时,贞晓兛掌心握着那圈粗粝绳结,小叔贞德本敲铁锅的余震还绕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坊门外的长安夜市正浮起灯笼的海,可那些“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吆喝声,突然像隔了层糯米纸似的模糊起来。

他猛地把豆包塞进嘴里,甜糯豆沙在舌尖化开的刹那,脑子里“咔嚓”亮起盏冰灯——

“叔这通砸锅卖铁的吆喝,暗合了认知重构啊!”豆包馅烫得他倒吸气,“把圣贤道理掰扯成炸黑心的油条,这不就是把消极图式拧成积极隐喻?”

麻绳勒进掌纹的刺痛突然活过来——“陆贾分产是预防性应对,庄田水碌分明是资源管理!”晚风卷着胡饼香拂过眼皮,贞晓兛恍惚看见自己趴在案牍间写策论的背影,那些“君子忧道不忧贫”的墨字,竟在叔父的东北腔里噼啪剥落金漆,露出黄灿灿的粮食芯儿。

“范蠡蹽得多利索,自我效能感杠杠的!”他攥紧绳结朝坊门跑,糖葫芦杆扫过的虚空里,仿佛有社会比较理论在咣咣敲锣,“田巴说生死?存在主义心理学冻得人牙颤!”

最后一口豆包噎在喉头,他撞开涌动的人潮,青石板上竟漾开松针的清香。贞德本那句“烧炕别太热”混着铁锅余韵,在胸中撞出钟鸣——

“这哪儿是诫子书,是叔父拿叙事疗法给我灌了碗动机性访谈!”

坊柱上朱雀纹在视野里融化成长白山的松涛,贞晓兛再次朝着那片墨蓝纵身一跃。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片波动的空气时,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她回头,看见贞德本温柔的笑容。

“兕儿,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家乡的味道都会指引你回家。”他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现在,你该回去了。”

“叔不跟我一起回去吗?”贞晓兛急切地问。

贞德本摇摇头,笑容有些苦涩:“叔在这儿还有未了之事。你先回去,替我尝尝建民街早市新出的那家驴打滚,听说特别好吃。”

贞晓兛还想说什么,但贞德本已经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向后倒去,落入那片波动的空气中。

天旋地转间,她听见贞德本最后的声音:“告诉咱家人,我很好,别惦记...”

...

睁眼时,檐下冰溜子正把月光敲成碎银,炕桌摆着冒热气的粘豆包,窗棂外传来熟悉的吆喝:“晓兕!趴窗台发啥癔症?快试试炕头热乎没?”

贞晓兛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东北老家的土炕,印着大红花的棉被,窗上贴着的剪纸,还有炕桌上那盘冒着热气的粘豆包。

她回来了。

摸向口袋,那枚玉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粗糙的绳结——贞德本塞进她兜里的那个绳结。

窗外,建民街早市的喧嚣声隐隐传来,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

“晓兕!磨蹭啥呢?早市都快散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贞晓兛握紧手中的绳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东北清晨凛冽而熟悉的空气。

“来了!”她应了一声,翻身下炕。

推开房门,晨光涌了进来。她知道,贞德本用他的方式,送她回家了。而那个在盛唐长安开着酒楼、满口东北腔的“叔父”,或许正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继续着他的故事。

至于她,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归家之礼,连同那份跨越时空的智慧与温暖。

贞晓兛咬了一口粘豆包,甜糯的豆馅在口中化开。

这味道,就是回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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