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斩荒仔细一瞧,此人正是和武庄少庄主薛真铁,心道爹爹日日都在骂和武庄不通情理,此刻他却对我如此亲近,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却听薛真铁笑道:“我正打算先送拜帖,备好礼之后再去府上造访,想不到在此处便碰到了少庄主,令我薛真铁好生惭愧。”
厉斩荒轻轻抬腿,极为利索下马,迎上前去拱手正色道:“哥哥又何须客套?普天之大,哥哥来去自如,便是到了御剑山庄门前若是不愿进去,谁人也莫能怎样。”
薛真铁听他出言颇有些锋芒,摆手笑道:“少庄主此言差矣,无论如何,我和武庄到了御剑山庄近处大张旗鼓做起买卖,总应先打个招呼。
只是金汇浦鱼龙混杂,一旦涉水便是乌烟瘴气难以自拔,近些日子才勉强理出些头绪,再想着去府上拜会厉庄主着实有些晚了,家父因此事对为兄大为光火,日日逼着我去御剑山庄负荆请罪。”
厉斩荒听他话中颇有示弱意味,也不便再多加讥讽,轻轻一笑道:“薛老庄主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咱们两大山庄之间本就毫无仇怨,怎会因贵庄离我庄近了便生出不忿?还望哥哥转告薛庄主,我御剑山庄胸怀宽广,可容全江湖各门各派。”
薛真铁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御剑山庄引领江北各派多年,气度之大我真铁自是知晓。不知贤弟可愿在金汇浦盘上一处店铺,金汇浦遍地生金,此后定然是生意兴隆,那些银子自是贤弟自个儿的,你看如何?”
厉斩荒心下一动,脱口道:“如今金汇浦寸土寸金,一家店铺怕是需不少银子。”
薛真铁趋前一步,对厉斩荒耳语道:“旁人自然不便宜,不过若是贤弟有心盘下一个,为兄自然要大大便宜了。”
厉斩荒听罢着实动了心,随即问道:“薛兄将话已讲到此处小弟又岂能推辞?还请哥哥告知地价几何。”
薛真铁见他当真要买,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平方丈十两纹银,不过此价着实太过便宜,且店铺全由我和武庄来建,咱们设个限,贤弟只可买一处,且不可超五十平方丈才好。”
厉斩荒稍一盘算,暗道五十平方丈已然不小,正好身上有方才换出的五百两银子,当真是冥冥注定,不禁微微一笑:“既如此,小弟也不与哥哥客气,这五百两银子当下便交给哥哥,咱们写个凭证如何?”
薛真铁微微一怔,转身对身后之人道:“速速写个凭证,为厉公子在最佳之处留上五十平方丈店铺,待厉公子入驻之后再免三年税银!”
厉斩荒一手交银子,薛真铁则将凭证签字画押交到他手中,笑道:“贤弟可在金汇浦营商,实乃我和武庄之荣光!还望贤弟在厉庄主面前多加美言,领咱们两大庄精诚团结,在京师之地大展宏图!”
厉斩荒拜别薛真铁之后心中略感异样,不过可在金汇浦有间铺子作为个人营生自然不是坏事,只是此事不经父亲恩准委实有些不安,随即对那些随从护卫肃然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得透露给旁人,但凡有旁人知晓此事,你等便等着被逐出御剑山庄,懂了么?”
五个护卫听罢纷纷点头,随着厉斩荒去了马市之上,将那匹白马买了,又配上极品铜鎏金龙纹马鞍,兴致勃勃上马,有意避开薛真铁所在之处。
六人七马,脚程自然极快,片刻之间便出了金汇浦。途经京城西郊低矮农房间一处小巷之时,突听不远处有女子惊叫之声:“哎呀!你等休得无礼!这乃是天子脚下,焉能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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