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大手一挥:“好了,你也是一知半解,难道宣旨宦官就不是钦差吗?”
一位官员点头哈腰地站了出来:“殿下,人人都知道宣旨宦官也是接受皇命办事的钦差。我记得,《皇暝律法》……”
映天转头质问:“《皇暝律法》上就有定义,你能背出来吗?”
那位官员挠了挠头:“我虽然背不得,但……宣旨宦官就是钦差。”
映天嘴角微翘:“对于宣旨宦官,民间确有钦差一说,但《皇暝律法》第三百六十二条明言,宦官受钦命宣旨,非领钦差一职。”
“这一条对侍卫军护卫宣旨也有定义,律法曰:侍卫驾骥护旨,唯卫皇命耳。”
他有理有节地说完话,委屈得差点潸然泪下:“陛下,六月飘雪啊!”
“我这个大将军不如一位宦官,真乃人族亘古未有之大不幸啊!”
“姬副都统可以作证,司礼监卢管事在铁军的中军大帐对大都督们不屑,还恣意强占大将军位,并公开伸手索贿。”
“如此这般,此贼枉顾陛下信任,已将诸位大员颜面扫尽,无情地打击铁军士气啊。”
“我哪有脸再担此重任,再领导云龙铁军。陛下,请允我辞去大将军之职。”
人皇一愣,见姬鹏举低垂着脑袋不吭声,便明白唐映天所说属实。
太子和陈卫陵、叶弘德等人呆若木鸡,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辞去大将军一职。
张柏瀚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即便对兄长知根知底,也没有料到他演起戏来炉火纯青。
二皇子等人却兴奋不已,这小子主动辞职,再怎么也要顺坡下驴免了他啊。
这时,一位宦官进来禀报:“陛下,兵部和吏部的官员在殿外等候,他们欲承上云龙铁军的备案文书。”
二皇子一愣,气愤得差点将这个阉人踢出大殿。
这厮早不来晚不来,难道兵部和吏部的官员反了自己不成?
人皇轻咳一声,摆了摆手:“知道了,让他们回去吧。大将军办事周全,孤已放心。”
见宦官退去,他又说:“爱卿无病无痛,怎能置人族危机于不顾,卸掉肩上的重担明哲保身呢?”
柏瀚一听此言,便知这老儿忒不要脸,不承认自己错怪兄长不说,还上起了眼药。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出列谏言,却被映天抢了先:“陛下被奸人蒙蔽,臣子一时委屈。”
“如果以后有类似情况发生,我纵然有为人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决心,也无能为力。”
人皇暗暗叫苦,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不肯罢休啊!
他只得找人背黑锅:“姬副都统,你明知卢管事僭越不恭,无视律法军纪,却包庇纵容,还对大将军出言不逊,可知罪吗?”
姬鹏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我……我有罪。”
周云郅出言辩解:“陛下,姬副都统只是学律不精,一时不察而误会大将军,请免除责罚。”
人皇顺势便说:“刑部尚书言之有理,既然如此,罚姬副都统停职三月,减去半年俸禄,誊抄《皇暝律法》十遍。”
姬鹏举瞬间头大,只得磕头谢恩。唐映天却愤愤不平,仍然不满意。
人皇只得咬了咬牙:“着户部解决云龙铁军所欠费用,以后不再打欠条了,只要开支合理合法,一并拨付吧。”
映天欣喜不已,却面不改色地与柏瀚一道上前揖礼。
此事已罢,大将军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大摇大摆地骑上鹿妖五骢向城外驰去。
第二天半夜时分,刑部尚书府中悄声无息地潜入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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