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完了?”正妻不依不饶,“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选我还是选她!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财产一人一半,你想带着你的狐狸精净身出户,做梦!”
周围的议论更热烈了。有人开始扒男人的底细——听说是附近写字楼里的一个小老板,前两年刚买了辆宝马;有人猜正妻是做会计的,平时看着挺温和,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厉害;还有人打量着小三,说她看着像个学生,怎么就掺和这种事里了。
周鸿往前凑了凑,正好能看清男人蹲在地上的样子。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砖缝,肩膀微微发抖,大概是被这场面吓懵了。正妻还在哭着细数自己的付出,小三则咬着嘴唇,抱着玩偶熊站在原地,眼神里的委屈渐渐变成了茫然。
“要我说啊,这男的就是被好日子冲昏了头。”旁边的大妈又开始点评,“年轻姑娘是新鲜,可过日子还得靠糟糠妻。等他真离婚了,过不了两年就得后悔。”
“那可不一定,”另一个年轻点的女人接话,“现在的小姑娘厉害着呢,又会撒娇又会来事,男人就吃这一套。”
“那也不能不讲良心啊……”
议论声里,正妻似乎哭够了,抹了把眼泪,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跟不跟我回家?”
男人迟疑了半天,慢慢站起身,看了看正妻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小三哭花的脸,最终耷拉着脑袋,对小三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拉着正妻的手,低声说:“回家吧。”
正妻没说话,任由他拉着,只是走到小三面前时,停下脚步,声音平静了些:“小姑娘,好好找个正经人家,别再做这种事了。他给你的,我能让他挣回来,也能让他一无所有。”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男人走了。
小三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怀里的玩偶熊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棉絮。周围的人群看没什么热闹了,渐渐散去,有人路过时叹了口气,有人摇了摇头,还有人拿出手机对着女孩拍了两张。
周鸿骑上电瓶车,慢慢往前开。阳光依旧很烈,刚才的争吵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想起自己活过的漫长岁月里,见过太多类似的闹剧,争来吵去,不过是为了“情”字,或是为了那点放不下的执念。
正妻的歇斯底里里藏着不甘,小三的委屈里裹着天真,男人的懦弱里透着自私,倒是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得最清醒,也忘得最快。
电瓶车驶过超市门口,那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还蹲在地上哭,卖水果的小贩递了瓶水过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鸿笑了笑,拧动车把,电瓶车汇入午后的车流,把这场短暂的闹剧抛在了身后。
人间的烟火气,大抵就是这样,有欢笑,有眼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却也正是这些琐碎,才让日子显得真实而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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