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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重燃日(2 / 2)

宇宙的时光依旧流转,星辰依旧璀璨。而“时光打捞者”的故事,也将在多元宇宙的“当下”中,永远延续下去——因为只要还有“当下”的存在,就会有守护“当下”的人;只要还有守护“当下”的人,多元宇宙的璀璨,就会永远闪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是时光的回响,是传承的誓言,是多元宇宙永恒不变的——当下的璀璨。

一蓑烟雨任平生

雨是斜的,风是软的,穿林打叶的声响漫过黄州的山径时,苏轼正披着蓑衣,踩着泥泞的石板路缓缓行来。竹杖在手中轻叩,每一步都踏得从容,仿佛脚下不是湿滑的雨路,而是朝堂之外的一方天地,是岁月赠予的自在山河。

同行的人都在狼狈避雨,唯有他抬着头,任由雨丝打湿鬓发,沾湿衣襟。那蓑衣是粗麻织就的,带着山野的烟火气,却将他一身的风尘与失意,都轻轻裹住。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望着身前蜿蜒入林的小径,忽然笑了——这雨来得急,却也来得正好,洗去了官服上的拘谨,洗去了心头的郁结,只留下一身清爽,满心豁达。

“先生,快避避雨吧!”随行的书童举着油纸伞,小跑着追上来,语气里满是焦急。

苏轼摆了摆手,目光依旧落在远山烟雨间:“避什么?这雨打不湿心境,淋不透自在。你看这风,这雨,这山林,不都是天地间的寻常景致么?既然躲不过,便索性踏进去,与这风雨同游,倒也快活。”

说着,他提起竹杖,脚步愈发轻快。雨丝落在蓑衣上,簌簌作响,像是天地在为他伴奏;风穿过竹林,呜呜咽咽,却吹不散他眉梢的笑意。他想起年少时鲜衣怒马,想起朝堂上针锋相对,想起贬谪路上的颠沛流离——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的坎,那些曾经以为放不下的执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前的烟雨,朦胧,却也释然。

是啊,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就像这天气,晴雨不定,悲欢无常。有人为晴喜,为雨忧,困在情绪的泥沼里;可若能像这蓑衣一般,不避风雨,不惧泥泞,任它世事变迁,我自岿然不动,便也得了自在。

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抹淡淡的霞光,将山林染成了温柔的橘色。苏轼停下脚步,抬手拂去蓑衣上的水珠,目光望向远方的村落,那里炊烟袅袅,犬吠鸡鸣,一派岁月静好。他忽然开口,吟出那句流传千古的词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风雨的力量,在山林间回荡。竹杖轻,芒鞋薄,却比高头大马更自在;蓑衣旧,烟雨寒,却比锦帽貂裘更温暖。因为他心中有丘壑,眼中有山河,懂得在风雨中寻自在,在平凡中见豁达。

后来,这雨停了,这路尽了,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心境,却永远留在了时光里。它告诉我们,人生不必怕风雨,不必惧坎坷,只要心怀豁达,身披“蓑衣”,便能在世事浮沉中,走出属于自己的从容与坦荡——任它烟雨弥漫,我自踏歌而行;任它岁月变迁,我自守心自在。

一蓑烟雨任平生(续)

霞光漫过山头时,雨已经收了。苏轼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珠,那些沾在粗麻纤维上的雨粒便顺着衣摆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转眼又被山风烘干,只留下一点湿润的凉意。

他拄着竹杖,站在山巅的亭子里回望——来时的路蜿蜒在烟雨朦胧中,竹杖叩击石板的声响仿佛还在林间回荡,同行者仓皇避雨的身影早已远去,唯有他的脚印,深深浅浅地留在泥泞里,却带着一种不慌不忙的笃定。

书童捧着烘干的巾帕跑来,见他望着远山出神,忍不住轻声问:“先生,方才淋雨时,您竟一点都不恼吗?这蓑衣虽能遮雨,可湿了的衣裳贴在身上,终究是冷的。”

苏轼接过巾帕,随意擦了擦鬓角的水珠,指尖触到微凉的发丝,却笑了:“冷的是衣裳,暖的是心境。你看这山,淋了雨才更显青翠;这竹,经了风才更见坚韧。人也一样,受点风雨,未必不是好事。”

他抬手指向亭外的竹林,雨后的竹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想当年在京城,我总想着要在朝堂上一展抱负,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却忘了世事如棋局,起落本是寻常。乌台诗案那一场‘大雨’,淋得我从云端跌落泥沼,那时我也曾怨过,也曾惧过,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竹杖上。这竹杖是贬谪到黄州后,自己在山涧边砍的,粗陋却结实,陪着他走过了无数条山路,也陪他熬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可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的‘跌落’,不过是换了一种活法。从前穿官服,走的是玉堂金马的路,步步谨慎,处处掣肘;如今披蓑衣,走的是山野田埂的路,脚下自由,心中也自由。”

正说着,山脚下传来农人归家的歌声,粗粝的嗓音裹着泥土的气息,在山谷间悠悠回荡。苏轼循着歌声望去,只见几个农人披着蓑衣,扛着锄头,说说笑笑地走在田埂上,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却挡不住他们脸上的笑意。

“你看他们,日日与风雨为伴,与土地为邻,却活得比谁都自在。”苏轼的声音里满是释然,“他们不懂什么朝堂纷争,不懂什么功名利禄,只知道雨后要耕土,日出要播种,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便守住了满心的安稳。这,不就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真意吗?”

书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望着先生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那身粗麻蓑衣,比任何锦缎官服都更适合他——它裹住了风雨,却裹不住先生心中的山河;它遮住了荣华,却遮不住先生眼底的豁达。

夕阳渐渐沉落,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了胭脂色。苏轼抖了抖蓑衣,迈开脚步,沿着山路缓缓下山。竹杖再次叩击在青石板上,声响清脆,与山间的虫鸣、远处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自在的歌谣。

晚风拂过他的衣襟,带着雨后山林的清新气息。他抬头望向漫天霞光,忽然放声吟道: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声音穿过暮色,在山谷间久久回荡。是啊,回首望去,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风雨,那些曾经以为解不开的郁结,如今看来,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寻常景致。风雨也好,晴日也罢,只要身披蓑衣,心怀豁达,便能在世事浮沉中,走出属于自己的从容——任它风雨来袭,我自吟啸徐行;任它岁月变迁,我自守心归处。

后来,这蓑衣旧了,这竹杖损了,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心境,却永远刻在了苏轼的生命里,也刻在了岁月的长河中。它告诉每一个历经风雨的人:人生不必执着于晴雨,不必困于得失,只要心怀坦荡,不畏不惧,便能在风雨中寻得自在,在平凡中见得真章——因为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避开风雨,而是淋过风雨后,依旧能笑着说一句:“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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