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那个连汗都没出一滴的对手。
“真不知道你这怪胎…是怎么修炼的……居然…居然连你的变身都逼不出来！”
他耗尽所有，甚至不惜被控制换取力量，却连让对方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绝望的差距，比任何肉体上的创伤都更让他痛苦。
“啊！怎么会这样？！”
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
巴比迪从一块巨石后探出他丑陋的大脑袋，巨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和恐慌。
“你不是应该被我控制吗？！你应该完全听命于我才对！为什么还能有自己的意识？！”
巴比迪挥舞着短小的手臂，气急败坏。
他赖以成名的控制魔法，在这个赛亚人王子身上竟然失效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孙悟能甚至没有回头看巴比迪一眼，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贝吉塔身上，仿佛在回答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控制？”
孙悟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不知是对巴比迪的天真，还是对贝吉塔的选择。
“对于一个真正从尸山血海的底层，靠着自己的拳头和意志，一步步杀到今天的战士来说……”
他微微停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意志力，才是他们最根本的存在。”
“你以为，凭借一点黑暗魔法，扭曲他的欲望，放大他的执念，就能像操控提线木偶一样，完全掌控一个身经百战的赛亚人王子？”
孙悟能摇了摇头。
“你太天真了，魔法师。”
“你的魔法，充其量只是打开了一个阀门，释放了他内心本就存在的野兽。但握住缰绳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他渴望力量，渴望战斗，渴望战胜我。这份欲望是真实的。你的魔法只是利用了它，给了他一个放纵的借口，让他暂时抛弃了理智和骄傲。”
孙悟能看着贝吉塔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但当他倾尽所有，却发现依然无法触及目标时，当惨败的现实像冰水一样浇醒他时，那份由魔法构建的虚假狂热，自然也就崩溃了。
剩下的，只有他自己必须面对的空洞和失败。”
“不！这不可能！”
巴比迪尖叫着，无法接受这个解释。
“我的魔法是至高无上的！是连界王神都忌惮的力量！”
贝吉塔躺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孙悟能的话。
他脸上的疯狂和戾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清醒后的痛楚。
他抬起颤抖的手，摸向自己额头上那个象征着奴役的“M”印记。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魔法纹路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和屈辱。
“哼……”贝吉塔冷哼一声，手指猛地用力！
嗤！
一股白色的气从他的指尖迸发，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
他竟硬生生用自己的气，将那魔法印记连同周围一小块皮肉，彻底灼烧、抹去！
一缕青烟升起，额头上只留下一个焦黑的伤痕，再也看不到那个屈辱的“M”。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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