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浓守,眼下上杉军已经退却,当家仍有机会整军备战!”小寺则治仍然没有看清天下大势,依旧认为小寺家还能通过笼城固守的方式坚持到友军前来驰援。
“伊贺守殿话虽有理,若是不与敌军交锋就不清楚胜算的话,实在不能说是擅长兵法之人!”小寺职隆若不是为了给主君小寺氏职留些面子,早就想对小寺则治这等不知兵法之人拔刀相向了。
“美浓守,你曾经不是多次击退龙野家(龙野赤松家)、别所家等播州诸侯的侵攻吗?为何此番当家有三好家支持时却没有挫败上杉家发起侵攻的信心?”小寺则治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播州太守晴政公于高砂城·小松原之战兵败被俘,至今生死未卜,加上净土真宗法主显如上人已与上杉家达成和议,不仅退出了石山御坊,还号召播州境内的净土真宗门徒站在上杉家一方,甚至还对本德寺处以破门的处分。眼下的当家已是孤立无援、众叛亲离,很难扭转局势了······”小寺职隆说完后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美浓守,本家并非一味的与上杉家抗争到底,而是无法与上杉家达成和议了。”小寺氏职也明白形势危急,他依靠在扶几上后又接着说道,“家父先前主动收留失领的播州太守晴政公已经被上杉家视为窝藏逆贼之人,加上上杉家重臣柿崎和泉守于义叔鱼住左卫门尉的居城鱼住城中遇害,更加招致上杉家的敌视。恐怕小寺一族的武运要到此为止了······”
“主公,早在家父出仕之时就深受当家的恩顾,臣自然不能背离当家行不忠之事。如今上杉家大军压境,正是臣报当家恩顾之时,不是臣击退上杉军的侵攻,就是臣战死沙场。故而,臣这才打算亲自前来御着城登城与主公告别,想一睹尊颜后再返回姬路城舍身奋战。”小寺职隆说完不禁掩面而泣。
“虽然此次上杉军来势汹汹,事态严重,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该前进时前进,这是为了不错过时机,该后撤时后撤,这是为了保存实力。美浓守身为本家的左膀右臂、家中柱石,万万要自爱自重!”小寺氏职见小寺职隆行说得如此悲壮,连忙劝说其不可妄自菲薄。
毕竟,有英贺三木一族渡海南下逃离播磨的前车之鉴在,小寺氏职还盘算着万一战事不利后,效仿英贺三木一族渡海逃离播磨,从长计议。
只不过,今非昔比。
首先,英贺三木家的本领本就临近播磨沿海地区,寻找船只渡海更是信手拈来。
然后,协助上杉家经略播磨的扎比·布莱克索恩行骑士之举,不愿对妇孺出手,这才有意放过英贺三木一族渡海南下。
最后,才降服于上杉家军门之下的盐饱水军众并没有及时出兵阻拦,还打算静观播磨一国的形势变化。
反观小寺家,领地本就位于播磨一国的内陆地区,虽说流经本据御着城西面的天川直通濑户内海,但出海口周边的高砂城、鱼崎城、平津城、中津城等地皆被上杉军所控制,根本无法依靠天川出海。
就算小寺职隆治下的妻鹿城(国府山城、功山城,位于姬路城南面)西面有市川流经,并临近播磨滩海域,可英贺城、本德寺两地已经被上杉军相继攻落,若想从此地渡海南下,必然会遭到上杉军的阻挠和袭扰,届时将很难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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