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决定留在庄子上照顾这些种了牛痘的人,也方便观察种痘之后是什么反应,葛明也只好陪着住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牛痘“新鲜”,还是活力比较强,第二天就有人开始发烧,到了第三天全都开始发烧了。这本来就是预料中的事,低烧而已并没有大碍。不过孙思邈还是比较关心庄户,带着葛明把每家都走访了一次,把每个人的感受都记录了下来。
到了下午两人才回到葛家老宅,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
“小子,跟当初老道差不多,低烧而已,并没有大碍。或者跟这些庄户身强力壮有关,没一个像你当时那么严重的。”
“小子当时不是思虑过度,想念袁先生导致的吗?”本小郎君身体好着呢。
“是是是,那是一个方面,跟你年幼应该也有一定关系。不过总体来说这些庄户都没什么大碍,再有个三天左右烧就能退了。”
“孙先生,不给他们弄点药汤喝喝?”
“喝什么?老道都不知道开个什么方子。”
葛明眼珠一转,说到:“孙先生,可曾遇上过绝症之人?如果病人不知道病情能吃能喝,要是知道了无药可医几天功夫身体就垮了。”
“老道还真遇上过这种人,这是为何?”
“可以治病的不光有药,还有安慰、心理等等。甚至一些绝症的人,心情一直舒畅,病无缘无故就好了,小子称之为心理疗法。人本就有抵抗生病的能力,要是保持心情好,病都能好的快一些。”
“所以不如给他们随便弄点去火的药汤,他们一听是孙神仙给开的药,喝了以后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要是您老不方便,小子熬点山楂水加点饴糖,就说是孙先生亲手开的方子。”
孙思邈听得一头黑线,对葛明的胡言乱语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打算看看这个法子到底好不好。
“那老道不管了,小子你自己弄。”孙思邈开始啃烙饼。
葛明拿了张烙饼咬了一口,然后一边吃一边生火烧水,找了一些山楂放进去,一会功夫就熬好了。然后让人从食堂找来不少小碗,山楂就不方便出现了。每个小碗里都加了一点山楂水,然后放上饴糖。
这时候刚好厢房里的娃子们下课,葛明赶紧堵在门口,让娃子们挨家送药。并且嘱咐他们,就说是孙神仙开的药,喝完了明天就能退烧。
娃子们领命去送药,孙韬也出了厢房。
葛明的烙饼吃的有些干,于是也拿了一小碗所谓的药,吹了吹喝了几口。
孙韬见状赶忙拦住。
“明哥儿,这可是药,怎么能胡乱喝呢?为兄给你泡点桑叶茶。”
葛明嘿嘿一笑,得意的又是一大口喝下去,这次果然烫嘴了,嘟着嘴唇用烙饼扇风。
孙思邈见状哈哈大笑,孙韬满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发烧的庄户看到庄子上的娃子送来了孙神仙亲手熬的药汤,拍了拍娃子的脑袋,一口就把山楂水喝了下去,然后把碗递给娃子带回去。
要说还是孙神仙医术高明啊,自从孙神仙不在庄子上住了,生病了就只能找周围村子的那些庸医。开的方子也不知道对不对,药钱倒是花了不少。那药汤子黑乎乎的,要多难闻有多难闻,要多难喝有多难喝。
看看孙神仙熬的药汤子,清澈如水,喝起来一点苦味都没有,居然是酸酸甜甜的,有那么一股山楂的味道。要说孙神仙医术高明呢,估计这药也比较苦,所以加了山楂和饴糖压住苦味。
嗯嗯,也难得在家休息休息,喝了药之后睡上一会,这日子真是美滋滋。
要说也奇怪,第二天发烧的庄户个个生龙活虎,跑来询问孙神仙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孙思邈看着得意的葛明,内心泛起了波澜,这小子虽然不适合学医,但是非常有天分。干脆把葛明收了做弟子算了,做官有什么好的?每天勾心斗角的,哪里有用医术救人有用?
出发需要带着药,所谓的药就是这三十来头病牛。这一路过去人可以快,但是牛不行,只能慢慢悠悠的走。
难道说弄点马车,拉着牛去?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庄子外来了一队骑兵,约莫二十人左右,各个盔明甲亮,一看就是不俗。
葛家庄子从没见过这种阵仗,总不能是抢劫的吧?要是抢劫的都这个装备,那也不用抵抗了,庄子上有什么就拿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英武青年,一身盔甲更显得飒爽,手里举着一柄马槊,这才是大唐的军人。
葛家庄子村口从来都是有人守着的,今天依然是已经退烧了的张二黑。张二黑一看来个一群骑兵,其中这东西好些年没见过了。
张二黑一个授勋的庄户,也不过是个庄户,自然是不敢阻拦的。只能在村口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不会是抢劫的吧?”
为首的青年脸色一黑,大声喊道:“那个村民不要胡说,这可是葛家庄子?”
张二黑回答道:“不错,你们到底是不是抢劫的?”
为首的青年说到:“孙思邈孙神医可在庄子上?”
“在,你们想掳走孙神仙吗?”不知为为何,或许因为这些日子庄子上的日子好了,也或者庄子上的人不少都授勋了,现在讲话变得硬气了很多。
为首青年懒得跟张二黑叽歪,大声说到:“前方带路,本校尉找孙神仙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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