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福伯的话,葛明被扯着的耳朵感觉不算疼了。到底什么家法?能让本小郎君不能见人,还真有点好奇。
福伯的劝说完全无效,刘氏铁了心要教训葛明。福伯无奈请了家法出来,葛明一看差点乐了,居然也是一把木尺,这东西后世本小郎君熟得很,看来这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就是传承。
于是葛明趴在矮塌上,刘氏亲自动手。要说不疼那是假的,要说多疼其实也没多疼。
木尺落在屁股上时,葛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葛明想到后世的时候,母亲给买了一双新鞋,然后葛明穿着新鞋直奔河边,回来的时候鞋子已经不成样子了。这顿打,应该是记忆中比较重的一次。
还有一次年暑假,中午一个人跑到湖边玩,那个湖每年都有人下去洗澡被淹死。葛明记得这顿打,好像也不轻。
至于调皮捣蛋欺负姐姐,那挨打的时候就更多。发展到后来,姐姐只要哭,或者家里什么东西坏了,母亲不问缘由先打一顿。打完再问缘由,如果葛明是被冤枉的,那打也就白打了。
就在葛明胡思乱想时,听到福伯大声喊道:“夫人不能再打了,小郎君这是怎么了?不哭也不说话的,吓到老仆了。”
刘氏一看,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在发呆。
如果被执行家法,不管疼不疼一定要嗷嗷叫,这叫配合,这就是台阶。
有福伯的提醒,葛明开始哼哼,刘氏一边打一边唠叨。
“长大了是不是?居然涉险去石艾县,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术邪法,让水杯中的水倒过来也不流出来。”
“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要是出个意外,你让为娘和你父亲怎么活?”
“虽说你给你父亲挣了爵位,给为娘挣了诰命,可这些都不是你父亲和为娘在乎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为娘才能放心。”
“以后还涉不涉险?涉不涉险?涉不涉险?”问一下,来一板子。
葛明大声喊道:“母亲,孩儿再也不敢了,以后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这时候刘氏才消了气,放下木尺。葛明心中还在嘀咕,母亲力气真小,本小郎君是练武之人,而且练过骑马,这点疼不算事。再看母亲,头上居然冒汗了,要不是不合时宜,葛明估计会笑出来。
。。。。。。
葛明回了房间,换了套衣服,再次出现在刘氏面前。
刘氏把葛明拉了过来,东瞧瞧西看看,眼圈有些泛红,说到:“明儿,瘦了也黑了。”
葛明笑嘻嘻的说到:“母亲,孙先生说孩儿正在长身体,在往高长,本来就会变瘦。”
“刚才为娘打你,你不会记恨为娘吧?”
“母亲都是为了孩儿好,以后孩儿老老实实读书,再也不做危险的事了。”
听到这里,刘氏才总算安心下来。一个母亲,自然希望孩子有出息,但是更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
葛明跟母亲聊了很久,尤其是石艾县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葛粮、葛仓都曾经说过,但是说的不如葛明全。
刘氏眼圈又红了,尤其是听到一户小夫妻,死在一起,还有个年幼的孩子。刘氏此时也变得纠结,如果还有什么涉险救人的事,到底让不让葛明去。
其实葛明觉得一点也不凶险,因为免疫了天花之后,进入疫区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只要是吃不好,睡不好而已。
到了晚上的时候,葛三爷、葛粮、葛仓,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大嫂都回了家里,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葛粮和葛仓现如今也当官了,可不是原来县衙没品级的官,是正经的官。正八品的宣节校尉,两人自然合不拢嘴,恨不得抱着葛明狂亲。
官和吏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编制”。古代跟现代完全不同,全国有编织的都没多少人。比如一个县来说,无非县令、县丞、县尉、主簿、教谕几人而已,其他的全都是小吏。从吏变成官,相当于鲤鱼跃龙门,身份有个极大的改变。
葛明笑着说到:“这么说来,咱家除了小弟和大嫂之外,你们都是有品级的。”葛三爷一听就笑了。
“明儿,你年纪太小,朝廷不知道如何封赏你,以前也没这种先例,所以才把你的功劳放在了为父身上。”
“这是好事,说明陛下记着你呢,等到将来肯定会有重用。”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尤其是葛粮和葛仓,笑着让葛明发达了一定要照顾两位哥哥。
“大哥,二哥,小弟早就说过,等到小弟发达了,大哥二哥一个保镖,一个拎包,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葛家大排宴宴,县里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稍微有点身份的全都来了。
葛三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这都是自己的儿子给挣回来的,你们羡慕也没用,你们没有这么出色的儿子,更没有这么年幼就这么出色的儿子。
听说葛明还被当今中书令收为弟子,那就更加羡慕了。陛下让葛明陪着太子读书,说明陛下心里有葛明。房相收了葛明做弟子,说明房相也看重这孩子,这孩子的前途还用发愁吗?
有的羡慕的自然也有嫉妒的,不管羡慕还是嫉妒,那又如何呢?县男,临渝就从来没有过,别说临渝没有过,整个平洲也没出过几个有爵位的,葛家已经是这片没人敢惹的存在了。
都想着到了家里赶紧行动起来,找好看的小娘子,跟葛家说说亲,做不成夫人做妾也行啊。
于是几天之后有不少人上来说合这事,都说葛明已经十一岁了,到了十二岁就可以成亲了。
不管人家是不是好意,葛家都不能不重视,这是人家看得起你家,想要攀上葛家。刘氏这些日子就比较忙,每天都见上几个这样的人。不见就是不懂礼数,见了就是每天重复的老话。
“我家明儿年幼,哪里就能说亲了。”
“葛家祖上规定,十八岁之后才能谈婚论嫁。”当然这不是真话,其实葛三爷十二岁就被定亲了。
“谢谢啦,刘福送客。”
虽然如此,每天还是有人来说合,刘氏不胜其烦,后来干脆就不见了。
居小新在临渝休整了几天,带着无数大药丸子回长安了。
。。。
长安的李承乾正在给李泰、李丽质讲西游记,葛明的稿子总算到了。
“大哥,葛明这个家伙肯定是乱写的,人溺水死了之后还能吹气救活?”李泰非常不信葛明话本中的内容。
“大哥,你说是不是真的?溺水死了还能救活吗?”李丽质歪着脑袋,也非常好奇。
“青雀,丽质,葛明说是有前提的,人溺水不能超过半柱香时间,不然也救不活了。而且也不光是吹气,你看葛明话本是这么说的。”
“李玄邈在流沙河看到一个幼童溺水,赶紧悟空把人救了上来,幼童此时已经没了呼吸。然后李玄邈把幼童平放在地上按压幼童胸部,还往幼童嘴巴里面吹气,这样才把人救活了。”
李承乾继续说到:“谁知道是不是有效,总不能找个人试试吧?权当葛明说的正确吧。”
“好吧,大哥继续往下读。丽质记得开始就有个将军,打破了玉帝的琉璃盏,被罚到了流沙河,这肯定跟这个将军有关了。”
李承乾笑着说到:“丽质果然聪慧,还真是这样,不过这将军下界之后不是将军了,而是成了流沙河里的水怪,听大哥慢慢读。”这段讲完,李玄邈的四个徒弟就算凑齐了。
李泰不解的问道:“大哥,这李玄邈搞什么鬼?收了一个猴子,又收了一条龙,还有一头猪,一个鱼精,就不能好好收个弟子?”
“对了大哥,听说房相收葛明做弟子了,大哥知道这事吗?”
房玄龄收葛明为弟子时,在场的人不少。再说收徒是光明正大的事,不少人都可以做见证,所以这事情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
李承乾点头表示知道此事,笑着说到:“大哥跟葛明的书信往来中,发现这个家伙虽然有些才华,但是有些不拘小节。房相是出了名的严厉,葛明怕是以后有苦头吃了。”
李泰听后嘿嘿一笑,接茬说到:“小弟也听说了,房相家的幼子房遗爱经常被揍,就因为不好好读书,喜欢舞刀弄枪。”
李丽质想了想说到:“丽质觉得房相人很和蔼,葛明那么聪慧怎么会吃苦头呢?”
“丽质,你到底是我们妹子还是葛明妹子,你又没见过他,何必向着他说呢?”李泰有些不乐意,这个妹子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李承乾笑着说到:“青雀,魏攀和居小新都去临渝传过旨,大哥曾经跟这两人打听过葛明的相貌。两人都说葛明样子还凑合,人长得白胖。”说完还挑挑眉毛,看看李泰。
李丽质看了看李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说到:“那不是跟四哥差不多,白胖。”
“丽质,葛明那个家伙怎么能跟四哥比呢?四哥长得英俊,葛明长得凑合,完全不一样。”
李承乾又说到:“大哥还听说,葛明在堂兄弟中排行第四。”
李丽质又说道:“那不是跟四哥也一样?”
“李丽质!那个家伙是堂兄弟排名第四,四哥是亲兄弟排名第四,这也完全不同。”
三个人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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