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三天,金戈与司机的角色彻底互换,一路开到昆明市区,顺利抵达目的地。
众人纷纷下车,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笑容。
司机走到他身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同志,真有你的!往常碰到这样的恶劣天气,我至少也需要十天才能到达市区,可你却提前了两天,佩服!”
金戈笑着摆摆手,“这还要多谢同志的信任,我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几人和司机道别之后,匆匆来到市区火车站,打听了一下北上的列车。得知这年月直达四九城的列车已经开通,只是不接待普通旅客。
众人要想乘坐,需要单位的介绍信。
没有办法,金戈只好选择多次中转,先乘坐慢车到贵阳,再从贵阳转道,前往郑州。最后才从郑州换乘京广线列车。
一行人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休整一晚之后,踏上前往贵阳的火车。卧铺就不要想了,软卧仅限高级干部和外宾使用,至于硬卧,则需要提前预订。
好在这里是始发站,还有一些空余的硬座,金戈通过和其他乘客互换位置,将几人聚拢在了一个硬座车间内。
刚一开始,车厢内还算空旷,可随着列车不断前行,车厢内逐渐呈现“前胸贴后背”的拥挤景象。
空气也愈发浑浊,烟雾与汗水,脚臭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闷热和烟味”,有时闻的多了,还会觉得恶心。
最令人无奈的是,当列车在隧道运行时,黑烟灌入车厢,伴随车轮沉重的噪音,耳膜能够感受到明显的震痛。
几人一路忍受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抵达贵阳。
刚一下车,大个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声嘟囔起来,“这可遭老罪了!”他伸展着酸痛的四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轻松。
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原本紧绷的神情此刻都舒缓了许多,只是眼神中仍残留着些许疲惫。
金戈环顾四周,贵阳车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同口音的呼喊声、行李车的滚动声以及广播里的提示音交织成一片嘈杂却又充满生机的景象。
几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缓缓走出站台,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要将他们在旅途中积攒的阴霾一并驱散。
“七叔,接下来咋弄?”金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问道。他是整个人群中最年轻的一个,虽然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金戈思索片刻,说道:“先打听一下到郑州的火车,然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休息调整一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待其出声嘱咐,祁天对着自家大哥点了点头,率先走向售票窗口,询问列车的状况。
没一会儿,他回到人群,扫视了几人一眼,沉声说道,“明天早上八点,有一班车到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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