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裴清言摆摆手:“不扯这些儿女话题,你具体怎么想的?”
陆行舟微微一笑:“陛下想立被欺负的傀儡人设,我帮他一把而已。”
“怎么着,新皇又有问题?”裴清言有些没好气:“当日如果朝凰公主要登基,直接就登了,绕这么大弯子又和新皇作对干什么?”
“可岳父也知道,当日看似适合棠棠登基,其实有坑的,那弑君篡位的名声怕是要背一辈子。”陆行舟顿了顿,笑道:“更何况那就成了我们在明,齐王在暗。一位乾元躲在后面扯后腿,什么都别想干得好。”
裴清言倒茶的手微微一抖:“乾元?”
“是的,乾元。当日我们摸不清底细,这是后来调查出的。此外,这位的弑君可是实锤。”
裴清言深深吸了口气:“有证据?”
“有。”
裴清言皱紧了眉头,一时不语。
顾战庭行事虽然也很阴暗,但还是有迹可循,这位才是藏得深。
“其实他原先应该也是更希望棠棠上位的,只是我们没接招。如今把他自己拱在位置上,我们则出去行事,则成了他在明,我们转了暗。”陆行舟笑道:“据他宣传地火明夷之卦,此卦谁主谁客,可挺有意思。”
裴清言终于颔首:“所以你是为了离开之前把该布置的做完,没有闲工夫一步一步慢慢来。”
“是,此番离京,可能会比较久。”
“也好,带初韵离开这是非之地。”
陆行舟道:“这次来找岳父,主要是希望两位岳父能配合国师,盯着新皇。”
这两位岳父,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你在盛青峰面前也这样,姓盛的不砍你?
裴清言憋了一下,还是选择正事:“如果他是乾元,我们实力差距过大,会有点别的问题。比如国师不可能时刻护持我,我随时莫名暴毙都是可以预期的事。”
“放心,他不太敢暴露乾元实力,和国师一样,只会用在极为关键的必要之时。”陆行舟递过一个玉瓶:“这里是两枚超品破境丹,希望对岳父的突破有帮助。这样至少他只用晖阳实力的时候,轻易动不了岳父。”
裴清言鼓起了眼珠子:“什么丹?还两枚?”
“岳父当知我们搞到了霍家藏着的丹炉,用它炼的。老盛那边也有两枚,嗯,他还额外多一瓶供其一品修行之用。”
裴清言揪着胡子,手都在抖。
河东裴氏财大气粗,也没法掏出超品破境丹来。
因为目前所知的天下丹师,最强也就一品,连夜听澜也只是一品,最多一句近于超品。毕竟她事务繁杂,涉猎又广,并没有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丹学上。
一品丹师确实也能炼超品丹,可成功率感人,超品的材料也是价值高昂且稀有,经不起大量失败。所以但凡出现超品丹药,那都是价值连城。
此外,同属超品的丹药之中,破境丹显然是最昂贵最困难的一类,几年也不一定能折腾出一颗来,否则霍连城也不需要熬这么多年。
这陆行舟一掏就是两个岳父各两颗,一副不把两个岳父都推成超品誓不罢休的模样。都姓霍,都有丹炉,咋你就这么牛逼?
不过陆行舟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这玩意儿可是要卖命的,又是一次和皇帝对抗的局,从来没好事。
裴清言也无须再问,颔首收下:“那老夫就不和你客气了。”
陆行舟赔笑:“本就当是孝敬岳父的。”
“敢让韵儿受半点委屈,我可不认你什么丹,滚滚滚,次次没好事。”
裴初韵道:“我看爹是因为本觉得可以做个权倾天下的大权臣,结果发现看似可欺的皇帝实则是个乾元,自己成了个丑角,恼羞成怒了吧……”
“你也滚。”
正月初十,大量新任地方官员上任。夏王沈棠也在这天离京就藩,镇西将军盛元瑶赶赴西陲。裴初韵作为西路巡查钦使与她们同行,一路浩浩荡荡,沿途顺便巡查妖魔事。
而天下妖魔巡查钦使陆行舟同日出京,却没有与她们一起,左阿糯右白毛,单行一路,不知去向。
顾以恒在宫中难得地捏着额头有些头疼:“怪不得父皇搞不过……这陆行舟做事真出人意表,这刚刚权倾天下,转眼就全家跑没了,我反倒成了坐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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