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王泽林手里握着自己不少把柄,万一临死前捅出来,就算自己能压下去,也难免被都统大人猜忌。
借妖兽之手?
可王泽林守在韭菜坪,那里地势险要,妖兽根本攻不进去。
“船坞……”他低声呢喃,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海边。
那里有个废弃的船坞,是早年渔民停靠渔船的地方。
如今只剩下几排朽坏的木桩,涨潮时海水能漫到膝盖,最适合做“意外”发生的地方。
他抬手招过身边唯一还能站着的亲卫——那亲卫左肋挨了铁壳虾一螯。
虽包扎过,却仍能看到血渍在布条下蔓延,可站姿依旧挺拔如松。
“去,把王泽林叫过来。”何庆丰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
“就说……我在海边的船坞那里等他,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大人。”亲卫领命,转身时脚步虽有些踉跄,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自家大人这语气意味着什么,那是要动真格的了。
“王泽林,你已有取死之道。”
何庆丰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开始运转灵力恢复伤势。
刚才和焦光一战,表面看是平分秋色,实则在硬碰硬时。
对方蛟龙一族的体魄比他强出太多——那青金色的鳞甲不仅坚硬,还能卸去三成力道。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内脏发疼。
如今他看似没什么外伤,实际体内经脉已布满细微的裂痕,丹田处的灵力运转时总带着滞涩感。
这些暗伤若不及时调理,怕是会影响日后突破四象境。
稍稍调息一刻钟后,何庆丰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咔哒”的轻响。
朝着正在清点战场的孙放和杨佟路扬了扬下巴传音道:“孙放,杨佟路,这落阳坡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孙放和杨佟路连忙拱手:“请千夫长放心!”
何庆丰点了点头。如今他手底下另外四个百人队都守在拒北城左翼防线,各司其职。
而落阳坡这边,六个百人队折损到只剩一百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孙放和杨佟路手底下的兵,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
韭菜坪!
王泽林镇守的这个地方,说是“坪”,实则是片依山傍海的狭长谷地。
两侧是数十丈高的悬崖,只有中间一条丈宽的通道,可谓是易守难攻的绝佳位置。
也正是因为王泽林前几日偷偷塞给何庆丰一个装满上品灵石的乾坤袋,才从原本凶险的鹰嘴崖换来了这么个好位置。
“大人,咱们又斩杀了三百多只铁壳虾,手底下兄弟只有几个人受了点皮外伤!”
一个满脸横肉的伍长颠颠地跑过来,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乾坤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您看,这收获虽说比不上主战场,可架不住安全啊!”
王泽林闻言,满意地抚着下巴上的短须,眼角的褶子都笑开了:“不错不错,也算是收获不小。”
他瞥了眼那伍长手里的乾坤袋,心里估算着这些铁壳虾能换多少军功,嘴上却故作淡然。
“咱们这个地方,收获虽然比起其他地方要少一些,可是这危险也更是少了几分。”
“能平平安安赚军功,总比把命丢在战场上强,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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