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那声音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我既然在今日说出这话,就是已经有了证据。”
他缓步走到三人面前,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自己站出来领死,我可以不牵连你的家人。”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的性子该清楚,念在这点情分上,也看在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今日只取你性命,绝不会让你家人跟着陪葬。”
三人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只有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寒风中瑟缩的鸟雀。
其中两人的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同伴,又迅速垂下,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有惊疑,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怎么,还不打算站出来吗?”
何庆丰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指尖已经悄然凝聚起灵力,空气里弥漫开危险的气息。
“大人,我知罪。”
其中一个名叫赵巴的亲卫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
“把你背叛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无情。”
何庆丰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像在审一个无关紧要的囚徒。
赵武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着:“是,大人,五年前,我在一次出海猎杀妖兽的任务中,不小心着了一伙贼人的道,被他们用一种叫‘蚀心丹’的毒药控制住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被迫为他们传递消息,告诉他们哪些队伍人手少、收获多,他们是海岛里的劫修,专靠劫杀出海的修士过活。”
何庆丰听到这话,眉头猛地一皱,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在对方站出来的瞬间,他本以为是安魂教的人。
毕竟自己刚被安魂教拿捏住,泄密之事十有八九与他们有关。
可听这说辞,竟是为一伙劫修效力?
他的目光转向剩下的两人,语气更冷了几分:“你们两个,还不打算站出来吗?”
他心里清楚,赵武的背叛或许只是巧合,但安魂教能如此精准地知道他的底细,必然还有内鬼。
这剩下的两人之中,十有八九可能藏着安魂教的探子。
“诶!”
又一个亲卫站了出来,正是平日里最沉默寡言、也最受何庆丰信任的李三海。
他没有下跪,只是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大人,你我同为教中之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教中之人?”何庆丰听到这话,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
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李三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如果不是你出卖了我,我至于被噬魂老鬼拿捏住把柄,逼得走投无路吗?”
“李三海,我这些年待你不薄吧?”
“你受伤时我亲自为你寻药,你儿子进学我托人打点,我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他本以为李三海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
这人沉默寡言,却最是稳重,几次生死关头都护着他周全。
可结果,偏偏是他!这失望像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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