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头来呢?
还不是巴巴地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一口一个“薛大哥”,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
对于普通人来说,成为修炼者,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渴望,是能让祖宗八代都扬眉吐气的事。
至于这件事有危险?
那不是再正常不过吗?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
要是没点风险,能轮到他们这些被修士踩在脚下的普通人?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个理,他比谁都懂。
不远处的墙根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和老太太正探着头,往这边张望。
见薛强看过来,两人慌忙收回目光,低着头唉声叹气。
那声气里的无奈,隔着几步路都能闻见。
薛强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脸色一沉,脚步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像敲在人心上。
“赵叔,赵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阴恻恻的寒意。
“东西可以乱吃,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他往两位老人面前一站,阴影把两人笼罩住,眼神里的狠戾毫不掩饰。
“我薛强在这条巷子住了这么多年,谁要是敢背后嚼舌根,坏了我的名声。”
“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到时候……怕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老头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地回道:“是是是,小薛放心,我们老两口嘴巴严实得很,绝对不会乱说话,半个字都不会往外漏!”
说完,他拽着身边的老太太,几乎是踉跄着往自家院子跑。
那扇破旧的木门“砰”地一声关上,还插紧了门栓,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外面的寒意。
门后的两人背靠着门板,齐齐松了口气,胸口还在不住起伏。
老太太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摇着头,声音里满是感慨:“唉,薛强这孩子,我可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
“小时候多懂事啊,见了谁都甜甜地喊‘叔’‘婶’,还给我家送过他娘做的槐花饼。”
“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抹了抹眼角。
“都三十来岁的人了,也不成个家,整天游手好闲的,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这么为非作歹下去,怕是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身后事都没人打理。”
老头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又有些解气。
“这都是他自己作的孽!”
“这些年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坑了多少想找活路的人?”
“就说去年那个外来的小伙子,跟着他去‘干活’,最后连尸首都没找着,他眼皮都没眨一下!”
“依我看,他就算哪天真死在家里,这街坊邻居里,也绝对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搭把手。”
老头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冷漠的现实。
“最多啊,就是怕他烂在屋里,那股臭味顺着风飘到各家院子里。”
“实在忍不了了,才会几个人凑钱,找个板车把他拉到城外的乱葬岗,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完事。”
老太太听着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撞在狭小的院子里,闷闷的,像块石头压在心头。
巷子里的风依旧吹着,带着点尘土的味道,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吹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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