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萨弦领命后,立刻率领两千骑兵呼啸而出,朝着圭圣军左翼冲去。
正如可萨涵所料,此时圭圣军的连弩尚未完成上弦,无法发起新一轮射击,可萨骑兵得以快速逼近,转眼间便冲到了距离艮军防线不足百步的地方。
徐悠率领的艮军士兵们虽心中紧张,却并未慌乱,盾牌手牢牢守住盾墙,弩手们则严阵以待,准备在敌军靠近后发起反击。
另一边战车营的军士们看着快速逼近的敌军,心中虽有焦急,却因知晓新式战车的防护力而信心大增,他们知道,只要能尽快完成上弦,定能再次击退敌军。
杨威更是急得额头冒汗,大声下令:“所有人听着!两人一组,一人稳住连弩,一人转动绞盘上箭!加快速度,务必在敌军突破防线前完成装弹!”
军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两人一组紧密配合,转动绞盘的士兵使出浑身力气,手臂青筋暴起,装箭的士兵则手脚麻利地将箭支填入箭槽,整个战车营内充满了绞盘转动的“嘎吱”声与士兵们急促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与时间赛跑,准备应对可萨军新一轮进攻。
战场之上,时间便是胜负关键,杨威的命令刚落,战车营的军士们便以最快速度投入到连弩二次上弦的工作中。
御者双腿夹紧马腹,一手紧握缰绳,一手轻拍马颈,低声安抚着身下的西南马,确保战车在混乱中纹丝不动,负责绞盘的大力士们扎稳马步,双手紧握绞盘把手,臂膀上的肌肉贲张,使出浑身力气转动绞盘,“嘎吱嘎吱”的声响在战场上空格外清晰,敏捷的装箭士兵则半跪在车厢内,眼神专注,双手快速地将一支支长箭填入连弩箭槽,动作麻利得如同行云流水。
所有人都心无旁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绝不能让敌军突破防线。
可萨弦率领的两千骑兵此时已冲到距离圭圣军左翼不足五十步的地方,骑兵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只待冲进射程便发起反击。
可萨弦更是一马当先,口中嘶吼着:“冲啊!杀进敌军阵中,活捉谭威!”
然而他们没料到,圭圣军早已布下了双重防线。
就在可萨骑兵即将进入他们的弓箭射程时,徐悠猛地拔出腰间长剑,高声下令:“艮军骑兵,出击!”
早已蓄势待发的张小甲立刻率领千名艮军精锐骑兵分成两队,从侧翼包抄而出。
骑兵们手中端着复合手弩,在马背上稳稳瞄准冲来的可萨骑兵。
“放箭!”张小甲一声令下,千支复合弩箭如飞蝗般射出,密集地朝着可萨骑兵阵中飞去。
可萨骑兵猝不及防,瞬间有四百余人中箭倒地,剩下的骑兵虽侥幸躲过,却也被这轮突袭打乱了冲锋阵型。
可萨残兵恼羞成怒,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朝着艮军骑兵远程射击。
但他们的弓箭射程远不及复合手弩,射出的箭支要么落在半途,要么被艮军骑兵用盾牌格挡开来,根本无法对艮军造成实质性伤害。
徐悠见状,冷笑着下令:“换复合长弓,待敌靠近再射!”
艮军骑兵们立刻放下手弩,取下背上的复合长弓,搭上箭矢,双眼紧盯着不断逼近的可萨残兵,耐心等待最佳射击时机。
就在此时,战车营传来一阵整齐的呐喊,连弩二次上弦已全部完成!
杨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高声喊道:“目标,敌军主力,发射!”
五十辆“坦克”战车上的连弩再次怒吼,四百五十支开花长箭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可萨骑兵。
箭雨落下之处,爆炸声此起彼伏,血肉横飞,可萨骑兵本就已是惊弓之鸟,此刻更是彻底崩溃,纷纷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四散遁走。
可萨弦看着麾下士兵溃不成军,左臂又被一支连弩大箭炸断,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但心中的不甘与疯狂支撑着他继续冲锋。
他单手持刀,失魂落魄般朝着谭威的方向冲去,口中仍发出不甘的嘶吼。
就在他举起弯刀,想要做最后挣扎时,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砰”声响起,可萨弦的动作猛地僵住,眉心处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随后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阵中的谭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朝着身侧的红甲亲卫递了个眼神。
亲卫们立刻领会,默默收起手中的火铳,悄然后撤至谭威身后,重新恢复成之前沉默伫立的模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谭威细想之下觉的热武器尚未成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刚才若不是可萨弦逼近阵前威胁太大,亲卫也不会本能出手。
此刻危机解除,自然要让亲卫们隐藏起来,不要引人注意。
可萨涵站在高台上,亲眼目睹两千骑兵惨败的惨状,一时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身侧的几名亲卫看着战场上空飞溅的血肉与四散奔逃的士兵,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口中嘶吼着“魔鬼!这是魔鬼的武器!”,竟失控般冲向不远处的河流,纵身跳了下去。
可萨涵被亲卫的举动惊醒,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他细想之下觉的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人马损耗殆尽后更无立足之地。
他咬了咬牙,厉声下令:“退军!全军撤回营地!斡离鄯,你率两千骑兵断后,务必阻挡敌军追击!”
斡离鄯脸色凝重地领命,立刻组织骑兵列阵,准备掩护主力撤退。
谭威在阵中静静观战,看着眼前一边倒的屠杀态势,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感叹:这就是武器代差的效果啊,就像后世清末时,士兵们手中的大刀长矛对上列强的洋枪火炮,同样是这般毫无还手之力的一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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