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步兵迅速推开车厢防线的缺口,赵国强率领五千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坎军一千陌刀队紧随其后,手持长柄陌刀,准备清扫溃散的残敌。
此前为防马蜂叮咬,圭圣军已全员涂上特制草药水,这些草药是新营士兵和羟县百姓在半天内挖空周边十里范围所得,虽气味刺鼻,却能有效驱赶马蜂。
赵国强的骑兵队如一把锋利的尖刀,轻易便撕开了本就混乱的满清军阵。
士兵们挥舞马刀,斩杀慌乱逃窜的敌人,满清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只能四散奔逃。
就在此时,带伤康复的徐悠率领五千艮军骑兵从侧翼突然插入,如一道闪电般将满清军切成两半,彻底断绝了他们聚拢的可能。
齐尔朗在亲兵的护卫下,看着溃不成军的队伍,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回天,部队早已失去控制,他只能咬牙下令:“撤!向西逃窜!”
失去指挥的满清军如同儿戏般全线溃败。
骑兵们为了活命,纷纷拍马狂奔,将步军远远甩在身后,步军失去骑兵掩护,被圭圣军骑兵追上后伤亡惨重,惨叫声此起彼伏。
陌刀军冲入步军人群,长柄陌刀横扫竖劈,斩杀数名负隅顽抗的步军后,突然接到谭威的命令:“允许投降!放下武器者不杀!”
命令传遍战场,数百名汉旗和蒙古兵见状,纷纷扔掉武器跪倒在地,举手投降,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可他们一带头就形成了连锁反应。
新营士兵因训练时间尚短,此次未被安排上阵作战,他们站在防线后看得心潮澎湃,纷纷请求参战。
经谭威同意后,他们负责收拢投降的俘虏,这既是让他们熟悉战场氛围,也是一种实战观摩。
新营士兵们虽然紧张,却个个认真负责,将俘虏们有序地押往羟县城内看管。
最终圭圣军骑兵继续追击向北逃窜的满清骑兵,令人意外的是,残余的马蜂竟也紧随其后,嗡嗡作响地追着满清军飞去,仿佛还在为刚才的“战果”兴奋,直到双方身影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才彻底不见。
激战过后,羟县外的草地上遍布着鲜血与残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因刚才马蜂带来的草木气息,反倒显得格外清新。
于翠山站在城门楼上,看着眼前的战役结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一场关乎蒙东格局的大战,竟会以如此戏剧的方式结束,利用马蜂挫敌锐气,这在他看来简直如同儿戏,可偏偏这“儿戏”般的战术居然真的赢了。
他望着齐尔朗逃窜的方向,不由得感慨道:“齐尔朗也是草原上有名的战将,一世英名,竟毁于这一场荒唐的战役,实在令人唏嘘。”
一旁的文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谭都督用兵不拘一格,总能出其不意,这或许就是圭圣军总能以少胜多的原因吧。”
于翠山闻言,转头看向谭威的背影,心中对这位年轻都督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大几千名满清俘虏多为步兵,茫然地聚集在战场外围,不少人身上还留着马蜂叮咬的红肿痕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而负责押解他们的新营士兵,因是首次见识如此残酷的战场,满地鲜血残肢与刺鼻的血腥味,不少人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甚至有几个年轻士兵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一名新营小队长强忍着不适,对部下厉声道:“都站直了!咱们是圭圣军,不能让俘虏看笑话!”
可他自己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显然也没从战场的冲击中完全平复。
与此同时,圭圣军主力正迅速转换阵型。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用于防御的车垒阵便拆改完毕,重组为坎军战车营,数十辆战车排列整齐,随时准备出发。
这惊人的转换速度,得益于颉永羌近一年来对部队攻防转换的严格训练,他每天都会组织士兵反复演练阵型切换,从防御到进攻,从车垒到战车,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精准高效,如今终于在战场上展现出了成果。
谭威虽按“宜将乘勇追穷寇”的思路部署骑兵追击,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未收到骑兵传回的消息,心中不由得生出忧虑。
他踱来踱去,暗自思忖,满清骑兵素来以速度见长,若是他们人数占优,或是设下埋伏,赵国强和徐悠的骑兵队恐怕会遭遇变数。
一旁的文强看出他的担忧,安慰道:“都督放心,赵将军和徐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定会谨慎行事,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战车营准备出发时,陆惟君上前建议:“都督,这些俘虏人数众多,带着也是累赘,不如杀了以绝后患!”
谭威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些满身蜂毒的俘虏沉声道:“他们中蜂毒甚深,痛苦不堪,而且周边十里的草药都已被挖空,根本无法救治。杀了他们无意义,不如将其释放,也算给他们一条生路,由他们扩散圭圣军优待俘虏的信息,这样以后在草原作战,我们会兵不血刃。”
众将闻言,虽有不解,却也遵从谭威的命令。
就在士兵们准备释放俘虏时,一名附庸兵俘虏突然挣脱束缚,朝着谭威的方向大声叫喊,语气激动。
新营士兵见状,立刻抽出刀就要上前动手,却被谭威厉声制止:“住手!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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