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
唐治在一旁听着,不由颔首微笑。
他接过内侍奉上的奏折,展开一看,是河南道呈报的蝗灾消息。
他眉头微蹙,正待细看,却听思宁柔声对唐昭道:"昭儿,父皇要处理政务了,我们去偏殿可好?"
“不嘛。”
小太子唐昭扭了扭身子,眼巴巴地看着唐治手中的奏折,“昭儿想,看看。”
唐治心情颇佳,招手道:“无妨,让他在这儿吧。来,昭儿,到父皇这儿来。”
小太子也不要宫人内侍帮忙,立刻欢快地爬下椅子,动作利索。
蹬蹬蹬跑到榻边后,被皇帝唐治弯腰一把抱起放在身侧。
小家伙好奇地探着小脑袋,看着那份写满字的奏折。
“昭儿看得懂吗?”唐治见小家伙这模样,忍不住逗他。
小太子唐昭摇摇头,指着奏折上“蝗虫”二字中的“虫”:“这个,是虫字。”
思宁走近,温声解释:“这的确是“虫”字,奏折上禀报的是蝗虫,是一种会吃庄稼的害虫。
现在河南道的田里出现了很多蝗虫,百姓们种的粮食就要被吃掉了。”
闻言,小太子唐昭睁大了眼睛,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那……百姓,饿肚子?”
他年纪虽小,其实也跟随过父皇母后出宫,见过那些“百姓”的。
百姓里也有和他这般小的小人,他们当时在玩黑布遮眼摸人的游戏,他当时很想一起玩。
父皇当时不同意,还是母后替他和父皇说话,父皇同意了。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和小哥哥们玩得可高兴的心情。
那是和宫中小太监一起玩不一样的感觉。
在他心里,百姓,其实也就是和小哥哥们划上了等号。
“是啊。”
思宁借机教导,“所以你父皇现在就要想办法,怎么帮百姓除掉这些蝗虫,保住他们的粮食。”
唐治看着儿子似懂非懂却认真关切的模样,心中慰帖,对思宁道:“你平日便是这般教导昭儿的?”
思宁浅浅一笑:“臣妾不过是见缝插针,将些道理融入日常闲话中。
昭儿还小,深奥的道理听不懂,但‘民为邦本'这四个字,须得从小印在心里才是。”
“先帝也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让昭儿从小受此影响,才能更好继承先帝以及……陛下您的志向。”
思宁一开始说的话,还挺大道理的,但说到后面,就忍不住情意绵绵的望着皇帝唐治。
唐治伸手握紧思宁的手,心里很是触动。
若不是现在是白日,若不是皇儿就在跟前,怕不是要发生点大人间亲密事情。
小太子很是敏感的察觉到父皇和母后之间那种暧昧情意,似乎两人之间再也插不进去旁人。
小家伙很不高兴,感觉自己被撇下了。
挣扎着小身子,插入父皇和母后之间,并把父皇和母后交握的手分开。
唐治无奈的松开宁儿的手,揽住怀中挣扎的小唐昭的奶香身子。
随即,回归正题,他指着奏折对思宁道:“你来看看这份奏报,河南道观察使请求调拨款项,采购鸭苗赴灾区灭蝗。”
思宁接过,快速浏览一遍,却不急着发表意见,而是取来那张特制的浅黄纸条,一边书写概要,一边轻声对皇帝唐治怀中的小太子唐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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