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孤独。
而这种孤独,也成了他“醒着”的证明。
那是他第一次翻开命运的底牌。
木下目吉在那片战国风格的村庄里,某个血月之夜,被迫卷入一一起诡异事件。
在神社的尽头,他看见一张卡牌在血色雾霭中闪烁。
——【生命系高阶《羽衣狐》】。
当他触碰卡牌的瞬间,一只白狐从虚无中爬出,幻化为人形,眼眸艳丽,笑容妖冶。她低语着缠绕在他的耳边,声音既是蛊惑,也是安抚。
自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
他之所以与众不同,之所以记忆未被封印,是因为血脉的缘故。
他确信,自己一定是御门院安倍晴明的后裔。
不,甚至是他的转生。
于是,他抛下了“木下目吉”这个名字。
自此,他以“安倍晴久”之名行走于世。
他自称阴阳师,身边有羽衣狐相随,开始在各个和风门世界收拢信徒,传授“安倍阴阳道”。
他建立神道教派,宣称“百鬼皆为吾役”,用秘诡来演绎古老的妖鬼传说。
而他也很快发现:许多传说中的妖怪,以【生命系秘诡】的方式存在于无尽世界。
荒川之主、雪女、络新妇……
它们都可以被收集,都可以化作他的“式神”。
这让他彻底沉醉其中。
但那一次,他仍然死了。
在一场争夺战中,他遭遇了一名操控滑头鬼的秘诡师。
那人夜行百鬼,声势浩大,终将晴久斩杀在废墟之下。
然而,当鲜血流干时,羽衣狐却悄然低笑。
她的幻影钻入他的心脏,以寄生之力替他保留了一丝灵魂。
于是他转世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已在另一个门世界的村落重生。
这一次,他不再是木下目吉。
他是安倍晴久,御门院安倍晴明的转生。
他带着羽衣狐的低笑,寻回了那个曾斩杀过自己的敌人。
在第二次交锋中,他凭借羽衣狐的寄生与幻惑,反将其吞噬。
敌人的式神尽数反叛,滑头鬼在血月下低头,投入晴久的掌控。
自此,他握有【羽衣狐】与【滑头鬼】两大妖怪秘诡。
双妖并存,阴阳皆驭。
从那以后,和风门世界里逐渐流传起一个传说:
“御门院之主,百万阴阳师之王。”
据说,他行走于夜半街市,百鬼环绕;
据说,他以狐与鬼为左膀右臂,统御一切妖魅;
据说,他是安倍晴明的归来,是能与神对话之人。
而他自己,也乐意让这个传说被越传越远。
岁月轮回,安倍晴久早已不再是那个在屏幕前期待公测的少年。
他以“御门院之主”的名号,建立神道教派,聚拢百万信徒,在一座座和风世界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当他终于触及秘诡巅峰,星灾十二星燃尽,天地震荡之时,他的名字第一次被刻入了更高的序列。
——星灾之上。
他以安倍之名,正式加入了原初之眼。
那一天,他在神社大殿中静坐,百鬼虚影匍匐,羽衣狐伏在怀中。
天幕之上,“世界”的声音直接降下,如神祇的宣告:
“御门院安倍晴久。”
“你要完成的任务,只有一个。”
“杀死秘诡师工会的司命,夺取他所持的秘诡——命运之主。”
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势,直入灵魂深处。
晴久盘膝而坐,衣袖铺展,怀中的白狐安静地蜷伏着,尾巴轻轻扫过。
他伸出手,抚摸狐首,指尖在那细腻的毛发间游走。狐眼半阖,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吟。
晴久的眼神却渐渐冷冽,唇角微微勾起。
“种子已寄生。”
他低声自语,像是吟唱,又像是在赌局前的筹码推入桌面:
“等待的……就是采摘的一刻。”
“或许,就在下一轮的游戏。”
晴久抬起头,仰望着天幕。
那只悬挂在终焉之塔顶端的巨大眼球缓缓转动,冰冷无情地注视着万物。
纸蝶无声飘落,散作点点光芒,烘托出那一刻的阴森肃杀。
而晴久的冷笑,与那只眼球的注视,恰好重迭在一起。
火中轮回,狐影不灭;
百鬼臣服,御门再临。
以为自己能操纵宿命之人,
终将在命运的棋盘上,
迎来属于他的劫数。
——《原初眼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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