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百里胖胖，眼神锐利：“莫莉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分明是……认准了你百里胖胖这个人。”
“她已经等了你两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两年？你难道……还想让她再漫无目的地等你一辈子不成？”
百里胖胖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言。
曹渊看着他这副模样，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隐约猜到，百里胖胖的消沉，必然与他那正在苏醒的“灵宝天尊”身份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和宿命感有关。
但他也明白，这种关乎自我认同与命运抉择的心结，外人劝解终究是隔靴搔痒，最终只能靠他自己想通。
……
城墙之下，林一凡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山巅的方向，目光穿透暮色，精准地落在了那两道并肩而坐的身影上。
他微微偏头，对身旁不知何时出现、同样望着山顶方向的莫莉说道：
“他就在上面。”
莫莉深吸一口气，朝着林一凡感激地点点头：“谢了。”
她没有犹豫，迈开步子，沿着登城的阶梯，坚定地向上走去。
山巅的两人很快注意到了那道正朝他们走来的、熟悉的身影。
曹渊看了看身旁身体瞬间僵硬的百里胖胖，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莫莉。
默默地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拍了拍百里胖胖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他们。
百里胖胖看着那道让自己朝思暮想、却又在此刻感到无比心慌的倩影，神色复杂到了极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莫莉在他身旁坐下，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望向远处那片沉郁的群山。
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呜咽。
沉默持续了良久，最终还是莫莉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本来，我是想着，等这场该死的战争彻底结束了，再好好找你谈一谈的。”
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清澈而直接地看向百里胖胖的侧脸：
“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就现在，把一些话说清楚。”
百里胖胖的心猛地一跳。
“百里胖胖，”莫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看着我。”
百里胖胖几乎是下意识地，有些僵硬地转过头，与莫莉的目光撞个正着。
然后，莫莉做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动作。
她没有质问，没有哭泣，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反而是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明亮而温暖的笑容。
紧接着，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用尽全力的拥抱！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声音带着笑意和无比的坚定，轻轻说道：
“胖胖，加油！”
百里胖胖彻底愣住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反应。
看着他这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莫莉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俏皮，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怎么？傻掉了？你以为我会哭着跟你说‘不要离开我’、‘求你留下来’之类，只有小女生才会说的话吗？”
她非但没有松开拥抱，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然后，她微微后仰，用光洁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四目相对，近得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她的目光里，没有索取，没有捆绑，只有如同磐石般的信任和支持，以及一种看透了他所有挣扎与痛苦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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