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回去,请一字并肩王等我的好消息!”
“去吧!”
……
朝堂之上,当廖文清将唐仁的条件说了一遍后,李馀顿时脸都黑了,这条件对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当即怒声开口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老夫活了这么久,从未有人敢威胁我,想要我辞官,做梦!告诉他,想都别想!”
他话音未落,殿中已是一片寂静,连内侍们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去看这位权倾朝野的老臣此刻的模样。
在李馀心中,这哪里是条件,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在朝堂上经营了四十余年,门生故吏遍布三省六部,从尚书省的左右仆射,到地方的各州刺史,半数以上都曾受他提携,或是出自他李家的姻亲故旧。
这满朝文武,半数以上的目光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想要他辞官?简直是笑话!
李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翻腾的怒火,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自认为自己的根基稳如泰山,只要他不松口,唐仁的条件便如同废纸。
至于大局?在他李馀这里,手里的权柄才是最大的大局!
别说西恕没打过来,就算真的打过来又如何?不说安西都护府,就说大唐的一座座坚城,难不成还真能让那些茹毛饮血的妖物踏破城门?
退一万步说,就算局势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唐顶多跟西恕妖国两败俱伤罢了。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保住家族的利益,其他的无所谓。
周礼等人他可以放弃,但手中的权利绝对不行。
他手里握着的人脉和资源,足以让李家在乱局中保全自身,可若是辞官……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馀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辞官?那他李家还能坐稳大唐顶尖世家的位置吗?他李家能有今日的荣光,靠的从来不是祖上传下的那点田产,而是他在朝堂上的话语权,是他能左右朝局、给家族子弟谋得高官厚禄的能力。
一旦离开了这个位置,没了“门下侍中”的头衔,不能再参与朝议,不能再在政事堂里拍板定夺,他李馀与那些被圈在府里养老的废人有何区别?
到时候,那些平日里围着他阿谀奉承的官员,还会登门拜访吗?那些与李家联姻的世家,还会把他当成长辈敬着吗?
恐怕转头就会去巴结新的权贵,甚至落井下石,瓜分李家的资源,他太清楚这官场的人情冷暖了,也太清楚“人走茶凉”这四个字的分量。
在这个世界上,权利就是老虎的爪牙,他李馀能在朝堂上屹立四十余年而不倒,靠的就是这双锋利的爪牙,能震慑宵小,能攫取利益。
一旦没了权柄,他就成了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就算体型再大,也只能任人宰割,连昔日的猎物怕是都都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想到这里,李馀的脸色稍稍平复了些,却多了几分阴鸷。
他看向廖文清,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回去告诉唐仁,老夫的官,是圣人亲封的,是老夫用四十余年的劳苦功高换来的。”
“想让我辞官,除非我死了!”
李馀以为只要他不松口就没事,可想法虽好,但其他人可不会让他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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