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娄得知消息后立刻往家赶。以林逸尘的脾气怎么可能会躲着不见,那是肯定要去对方面前炫耀一番。
两边儿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温娄跳下马,直奔正厅。还未走近,里面便传来笑闹声。一个端着托盘的下人刚好出来,夏温娄便把人叫来问话:“来客是哪位?”
下人见是自家大少爷,微微躬身道:“回大少爷,是未来少夫人家的亲戚来了。两位老先生和小少爷在里面陪客呢。”
夏温娄了然一笑,原来是夏然也在,难怪里面其乐融融。他挥退下人,抬脚进去。
正厅里茶香四溢,夏然先瞥见门口的身影,扬起笑脸,脆生生道:“哥哥回来了!”
说着,就跑到门口把夏温娄拉到桑叙白夫妇面前,“桑爷爷,这就是我哥哥,是不是俊朗不凡?”
桑叙白上下打量夏温娄,微微颔首:“尚可。”
夏温娄从容淡定的向夫妇二人行礼:“晚辈见过桑先生、桑夫人。”
一听这称呼,桑叙白脸上的笑刹那间淡了几分:“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随即和蔼的摸摸夏然的头:“还是明礼馆的先生好,教出的学生知书识礼,日后定能出人头地。”
赤裸裸的指桑骂槐,林逸尘罕见的没跟他呛声,而是张口夸起小徒弟:“我这徒弟,年纪轻轻连中六元,大周独一份儿。如今更是深的陛下重用,前途无量啊。”
桑叙白轻哼一声:“你就吹吧,谁知道真的假的。你说受重用,那陛下可派了差事给他?”
林逸尘向夏温娄投去询问的目光,小徒弟做的事也不知现在能不能说。
思及这二位正是从江南而来,夏温娄眸光微闪,面带笑意,语气里掺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桑先生这些年隐居润州府,日子过得可还安好?”
桑叙白眉梢微挑,淡淡道:“还不错。”
“听说江南一带豪绅盘踞,想来不至于有不长眼的,敢在先生面前造次吧?”
桑叙白听出对方话里有话,却佯装作不知:“我不过是做些微末营生,还不至于叫人容不下。”
夏温娄笑意不减:“先生过谦了。能在豪绅环伺里安稳立足,哪里是‘微末营生’能概括的。”
这时,桑叙白身后立着的一年轻男子弯腰附在桑叙白耳边道:“爷爷,孙儿看这人不大不实诚。五妹妹莫不是被他诓了?”
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话明着是提醒桑叙白,实则是在贬损夏温娄,一旁的夏然当即沉了小脸。
“桑公子倒是说说我哥哥如何不实诚了?又怎么诓骗梅萱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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