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床铺虽然不是很大,但好在她们身为女子,身形本就娇小,稍微挤一挤,倒也能凑合着休息。
起初前半夜并无任何异常,直到午夜降临,夏初才撑着疲惫的身子,轻轻晃醒冬雪。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里间,将值守了半宿的迎春、秋菊替换下来。
夏初的困意还未完全消退,眯着惺忪的眼睛,嘴里喃喃抱怨:“这夜深人静的,能有什么事?咱们会不会太谨慎了?”
冬雪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警告:“少抱怨几句吧。我们毕竟都是女子,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心些总没错。”
夏初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点头应和,可刚点头,她突然想起白天老周头那副紧张惶恐的模样,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她拉着冬雪,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冬雪,你说这镇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事?村民们怕成那样,老周头更是吓得不行……要不你先在这儿盯着,我悄悄出去查看一圈?”
冬雪闻言,半点没松口,当即摆正脸色,朝夏初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夏初见状,顿时没了底气,有些讪讪地别过目光,小声嘀咕:“不去就不去嘛,干嘛这么严肃。”说着,她悻悻地走到正厅另一侧,乖乖站定,开始了自己的轮值。
一时间,房间里又陷入沉寂,唯有那支微弱的烛火不知疲倦地燃着,火苗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突然,一阵“呜呜”的轻响从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夏初顿时竖起耳朵,转头看向冬雪,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要不我们开窗查看一下?”
冬雪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劝诫:“就是风声而已,老老实实盯好你的哨,别瞎琢磨。”
夏初被冬雪这近乎训斥的语气说得心头冒起一丝委屈,当下也轻轻冷哼一声,赌气似的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可不过短短数息,那“呜呜”声竟越来越近,还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彻底压过了之前的微弱风声。
紧接着,厢房的窗户和房门被吹得轻轻晃荡,木轴摩擦着门框,发出“咔咔”的轻响。
不多时,房顶上的瓦砾竟似被风卷着传来“簌簌”的震颤声;随着风势骤然增大,窗户和房门抖动得更凶,木轴“咯吱咯吱”的声响比之前急促了数倍。
微弱的烛火忽的晃了晃,把窗纸上纷飞的落叶影子投进正厅,那些凌乱的影子贴在窗户上、门上,随着风势拧成一团乱麻
冬雪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攥紧手里的短刃,轻声唤道:“夏初,情况有些不对。”
夏初还带着之前的赌气劲儿,闻言轻哼一声,嘴硬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风声罢了。”
冬雪见状,顿时有些急了,语气里带上几分怒意:“夏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使小性子!”
夏初闻言,非但没收敛,反而带着几分傲娇别过脸去,声音里裹着点幽怨:“哼,谁让你刚才训我。”
“你——”冬雪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夏初,正要再喝斥,两人却猛地齐齐愣住。
夏初也顾不上赌气,缓缓转过头看向冬雪,脸上满是震惊!
只因此刻屋外已刮起狂风,“呜呜”的风声裹着寒意灌进来,竟像极了鬼哭狼嚎,听得人脊背发颤,仿佛有什么恐怖存在正从黑暗里逼近。
果不其然,狂风里忽然裹进一道凄厉的女声嘶吼——那声音鬼声鬼气,尾音拉得老长,隔着窗纸都直钻耳膜,极为瘆人!
饶是夏初和冬雪已在江湖行走多年,见惯了生死,此刻也被这突兀的嘶吼惊得心头一跳,下意识攥紧了手边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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