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那姓宫的老家伙让你去他那儿完成宗门任务。”
童子人还未站稳便扬声招呼,可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不住地在洞府四周打量,仿佛在搜寻什么稀世珍宝。
杨云天放下经卷,诧异道:“这等传话的小事,遣个执事弟子前来便是,何须劳烦前辈亲自移步?”
童子闻言,面上也掠过一丝困惑。
原来今早闲来无事,他忍不住又掐指起了一卦。虽说已立誓不再推演杨云天命数,可那卦象朦胧,竟得了个朦胧吉兆,方位恰好就在这洞府附近。
这让他心痒难耐,正犹豫要不要来一探究竟,恰逢宫芸二人向天工先生禀报炼器之事,他便顺水推舟接下了这传话的差事。
“唉,不着急,咱们慢慢腿着去便是。”
见杨云天作势欲驾遁光,童子连忙摆手阻拦,目光仍在庭院中那棵古树上流连。
“步行?”杨云天微微一怔。虽说他的洞府距后山禁地不算太远,可那是论飞行距离,若是徒步前往,怕是得走上三五个时辰。
“正是步行。”
童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高深地环视四周景致,“正好一路下山,你也给老夫介绍介绍这洞府的妙处。我看此地钟灵毓秀,草木葱茏,倒是个难得的洞天福地啊。”
说着已慢悠悠踱步下山,脚步却带着几分迟疑,仿佛还在期待什么。
杨云天无奈,只得紧随其后,心下暗忖这位前辈今日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二人沿着青石小径缓步而行,两旁灵植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清香。
眼看就要走出洞府外的防护阵法,童子却频频回首,竟似还想折返回去。
杨云天连忙上前指引:“前辈,下山的路在这边。”
“哦!对对对,瞧老夫这记性。”
童子讪笑着搪塞,脚步却仍有些恋恋不舍。
就在即将踏出阵法的刹那,二人忽然瞥见阵外有个纤细身影正在徘徊。那女子一袭素衣,宛如迷失在林间的小鹿,时而抬手欲叩阵法光幕,时而又颓然垂首,在阵前来回踱步,一副进退维谷的窘迫模样。
两人的突然现身显然惊到了她。那女子吓得后退半步,连基本的见礼都忘了,只顾羞赧地低下头去,纤白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连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杨云天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当日从墨家弟子手中救下的那位女修,封之微。
然而对于封之微、王也这些在未来轨迹中有所耳闻的人物,杨云天始终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王也实属例外,既然已经产生了交集,加之未来此人似乎与自己渊源颇深,这才维持着往来,却也从不主动干涉对方的选择。
至于封之微,在他所知的未来中,两人似乎并无太多交集。为免节外生枝,他始终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一个不慎改变了既定的轨迹,反倒得不偿失。
此刻见她似是专程来访,杨云天出于礼节,微微颔首问道:“封姑娘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封之微没料到仅有一面之缘的他竟还记得自己,不禁有些局促,细声道:“我、我想请你帮我修复一件法器。”说着摊开掌心,露出几枚色泽古朴的麻钱,只是其上灵光黯淡,显然已失了灵性。
“我寻访过不少器师,可他们都无法恢复这串钱币的灵性……”她声音渐低,带着几分失落与羞涩之情。
就在这时,一旁的童子见到那几枚麻钱,眼中骤然闪过精光。
只见他袖中手指飞快掐算,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封之微身侧,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腕,宛如凡间郎中诊脉般细细探查。
“竟是卦天之体?!”童子突然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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