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兵士虽身上着火,却不舍得扔下藤甲,燕青一一为之宽解,待撤回山下时候,只三百人全身而回,燕青也衣服残破,眉毛胡须皆被烧坏。
汉军见此惨状,多有惊骇,刘备见了亦心痛不已,下令回营休整。
撤退时侯,刘备望着火光,眉头皱成一团,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魏军这边,见汉军已经撤下,忙扑灭火焰,修缮工事。
回到营中,刘备忙令军医救治伤病,而后重赏厚恤藤甲军士兵,随后才来中军与诸将商议。
面对今日战况,众人皆不知如何是好,汉军所依仗者,乃是骑兵精锐,但这山林之间却无大用处。
沉默一阵,吴玠道:
“我观今日魏军虽是火攻,但有意控制火势,若是放开来烧,我前锋难以回来,贼联营甚多,我等便趁势亦用火攻。”
刘锜接口道:
“正是!贼所依仗,无非是联营栈道,我攻一端,贼能集结兵力,若是四处防火,贼之营寨又在山林之侧,草木茂盛,贼定然不敌!”
刘备道:“正合我意!”
便就令三军悄悄选拔善于攀登之人,而后又派出哨探斥候,夜间观察魏军结寨,寻其要害之处。
又一月过去,刘备又重新部署,将三百藤甲军分为六队,每队五十人,每队各跟着汉军三百精锐士卒。
杨雄、鲁智深、刘唐、白胜、杨林、陶宗旺六名步下将领带队,趁着夜间悄悄摸上山去,带着凌振改制的火炮,悄悄在魏军营寨放火。
凌振与汤隆最近研制出新的炮子,唤作风火雷,外部乃是硬藤麻,包成一个大球,内部以薄贴片分成两个部分,外面再用布匹裹住。
用的时候,便将中间铁片子抽出,球里两部分的硫磺引信接触,而后奋力抛出,一摔之下,自然起火。
又多带火箭弓矢,这支队伍趁夜便走,刘备亲为之壮行,藤甲军眼下已然脱下藤甲,所有兵士各自带着风火雷,火箭弓弩。
是夜,正值风起,汉军步兵在藤甲军的带领下负重登山,藤甲军在前,持着柴刀劈砍道路,搭上绳索,身后汉军皆依其脚步而上。
由于身上带得引火之物甚多,有的不留神跌入山涧摔死,但即便跌下去,也不敢喊出声,只怕打草惊蛇。
正在三更时分,魏军毫无防范之际,汉军忽然在山上向着营寨投掷风火雷,射出火箭。
霎时间,风助火势,魏军营寨只是几刻时间,便是一片火海,随之而来得是,火势沿着联营道路蜿蜒分布,宛如一条火龙在黑夜里燃烧起来。
张俊正在军中,一开始听说左营起火,方欲救时,右边亦起火,张俊大惊,便知道大事不好。
急忙带着亲兵欲走,但此时汉军又在山下喧哗,张俊大喝道:
“我处起火,汉军亦不是神人,不能冒火来攻,快快灭火,尚有回环余地!”
魏军方渐渐安定,却一阵狂风,裹挟着火星吹倒了帅旗,那旗帜倒下时候,旗角已然烧着。
远处军寨见了,皆以为主将处烧尽了,军心涣散之下,四处逃窜,人马自相践踏。
张俊无奈,他知道,自己再不走,也只怕葬身火海,他本就不是个能死节的人,见此情况,便也带着张宗颜,一同后撤。
大火燃烧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次上午,烧的林尽溪干,方才渐熄,刘备这时方才率兵上山。
一路上只见焦土累黑骨,不胜惨状。
刘备亦叹息道:“魏帝逆天而行,生灵何苦!”
萧嘉穗道:
“陛下兴仁义之师,讨奸恶之辈,凡战者,皆有伤亡,陛下却要忍一时之悲,方能开万世太平!”
众人皆道:“为陛下之万年太平,吾等定然死战!”
而后登山,汉军士气为之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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