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丽萍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是啊,要不她怎么憋屈的整天闹腾呢!换谁,心里都膈应,堵的慌,你那大堂姐……实在是个拿捏人心的高手,难怪你躲的她远远的,从不来往呢。”
一旦沾上了,太容易被算计成供养对方的养分。
夜深了,万籁俱寂。
许棉睡过去之前,系统都没回来,她做了个梦,模模糊糊的像是回到了后世,一个人经营着爷爷留给她的店铺,没有其他亲人,也没有对象,每日闲散度日,消磨时光,不焦虑将来,不缅怀过去,倒也觉得日子惬意安适,就这样打发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等翌日醒来,神思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地。
直到走廊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那是同楼层的人着急去抢占厕所,竞争激烈堪比打仗。
渐渐是越来越多的交谈声,门板开合声,盆子缸子相撞声,吱吱呀呀,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整个宿舍楼便从沉寂中苏醒过来。
她也倏然回神。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有倾心相待的爱人,有常伴身侧的朋友,还有需要她不停努力上进的学业和工作……
还有被系统潜移默化,多出来的救人济世的责任心。
“宿主,宿主!”系统感受到她此刻心情动荡,关切的问,“你咋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棉揉了揉脸,恢复了平静,边穿衣服,边随口应和,“做了个噩梦……”
“啥噩梦啊?”
“记不太清了……”
系统觉得她没说实话,却也没证据,于是岔开话题,“昨晚我不是去盯女主了嘛,盯了一晚上,她都没去找高晓兰啊,不过,她和顾玉书念叨了几句许秋菊,听那语气,确实有几分顾虑呢……”
“顾玉书怎么说?”
“他倒是劝着女主尽量不要跟许秋菊有什么纠葛,话里话外的说许秋菊就是下雨天土路上的泥沼,踩一脚没多大危险,也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路,却免不了弄脏自己的鞋子,还拖慢行程,实在划不来,最好是能避则避。”
许棉扯下了嘴角,形容的还挺贴切,可惜,他们避不开,除非能离开这里,折腾进帝都去。
就是不知道以他们的人脉关系和能耐,什么时候才能铺就一条通往帝都的路了。
“宿主,我瞧着,女主好像没听进去啊,你说她会不会还要去找高晓兰,帮她除去泥沼呢?”
“你再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系统又颠颠去了。
等到中午,许棉便从它嘴里得知,许秀妍到底还是没忍住,去见了高晓兰,委婉含蓄的表达了她的目的。
高晓兰没多迟疑,就点头应下了。
不管是出于对许秀妍帮她一把的感激,还是出于对许秋菊的恨意,她都没理由拒绝。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在县城看见许秋菊!
只是,许秋菊比她以为的还要难对付,俩人你来我往交锋了几个回合,各有输赢,却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谁都有短板顾虑,不可能豁出一切去斗,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直到高晓兰生产,在医院疼了一天一夜,生下来个女儿。
郭家所住的家属院再起流言蜚语,说高晓兰的女儿,长得一点都不像郭大河,却跟她爷爷一模一样。
有见过的人,更是说爷孙俩共用一张脸。
高晓兰听到这样的谣言后,第一反应就觉得是许秋菊在搞鬼,气的差点回奶了,在医院破口大骂她阴魂不散,诅咒她不得好死!
郭家人也气,为了掩盖心虚,他们气势汹汹的找到废品站去,堵着许秋菊,非要她给个交代不可。
许秋菊也快要生了,肚子大的都弯不下腰去,谁见了都说是个大胖小子,她出入更加小心翼翼,哪里会在这节骨眼上作妖?
所以,郭人家找她算帐时,她一头雾水,满腔憋屈,想骂,又怕刺激到郭家人,再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指天发誓说跟她无关。
郭家人自是不信。
谁叫许秋菊的前科太多了呢,但凡郭家有点啥麻烦,他们都觉得是许秋菊下的手再正常不过。
废品站的人,都得过副站长的授意,对许秋菊一直不冷不热,暗地里排挤孤立她,如今她摊上事儿,他们也都选择冷眼旁观,还有那自诩聪明,想在副站长面前卖好的,甚至在边上暗暗拱火挑拨,激发两拨人的矛盾。
从骂战,逐渐上升到动手,推搡过程中,许秋菊一下子摔捯在地上,当场就疼的变了脸色。
郭家人见状,吓得一哄而散。
其他人怕闹出人命,这才七手八脚的把她给送到医院。
许棉听到这事时,正准备回家吃饭,许福年出车终于回来了,这次去了近一个月,走时,树上还光秃秃的,回来后,嫩绿的叶子都随风招展了。
冬去春来,一派生机勃勃。
她心情原本不错,听完,脸上的笑就淡了,“所以,不是许秋菊,那会是谁在传播谣言呢?”
系统都不敢深思,支支吾吾的,没个痛快话。
许棉也不难为它,转而问道,“许秋菊怎么样了?”
系统弱弱的道,“情况不是很好,可能要早产。”
许棉拧起眉头,“赵家人知道了吗?”
系统道,“赵建业已经赶去医院陪着了……”
“女主呢?”
“……和别人在国营饭店吃饭。”
许棉咄咄逼人,“别人是哪个?”
系统恨不能自己哑巴了,“就是,她新结识的朋友。”
许棉冷笑,“新结识的朋友?是新发展的人脉吧?她把许秋菊害的进了医院,很可能早产,自己却还能安心交际应酬,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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