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刚才房门爆碎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虽然景瑜动作很快,但对于这些血雨楼最顶尖的杀手而言,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气息碰撞和声响,也足以引起他们的警觉。
更何况,他们本就一直在盯着悦来居,盯着可能出现的“布谷鸟”或者其同党。
月光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街道和错落的屋顶上,映照出三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一点红依旧藏身于屋檐下的阴影中,身形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冷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捕猎者的光芒。
水衔杯还是那副慵懒模样,倚靠着街角的墙壁,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酒,仿佛只是个醉卧街头的浪子。
楚烬书则隐在更远处的巷口,指尖无声地把玩着几枚淬毒的钢针,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
房间内,景瑜感知着外面那三道毫不掩饰,甚至带着点挑衅意味的气息,心中了然。血雨楼这是把自己当成布谷鸟或者其重要手下了,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可惜,你们搞错了对象。”
随即,他运转《太虚经》,体内磅礴的内力如同苏醒的江河般奔涌起来,周身气势不再刻意压制,轰然爆发!
一股强横无匹却又中正平和的宗师威压,以天字三号房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无形的涟漪,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轰!”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声无形的闷雷!那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更为浩瀚、更为深沉的力量。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点红,他只觉得一股圆融醇厚的压力骤然降临,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水,将他周身紧紧包裹。
倚在墙边的水衔杯脸色也是一变,手中的酒葫芦微微一颤,他猛地站直身体,脸上慵懒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不解:“妈的……这老梆子吃错药了?”
“气势这么猛?!”
远处的楚烬书更是眉头紧锁,他感觉到自己布下的毒粉和机关,在这股强大的气场冲击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中和,效果大打折扣。
“此人内力至纯至厚,我的‘软筋散’恐怕难以奏效……奇怪,他若有意,单凭这气场便能逼出我的身形,为何……”
就在三人被景瑜突然爆发却又意蕴独特的气势所慑,心神微震,警惕与疑惑交织的刹那!
“咻——!”
一道尖锐却并不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一点红瞳孔骤缩,杀手的本能让他想也不想,腰间那柄古朴长剑瞬间出鞘,剑身震颤,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风、寒光闪闪的剑幕!
“叮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如雨打芭蕉,却又清脆如玉珠落盘的撞击声响起!
无数颗细小的飞蝗石,蕴含着凝练而精准的劲气,如同经过精密计算般,分毫不差地射向一点红剑幕最薄弱、发力最难以为继的几个节点!
这些飞蝗石角度刁钻,力道却控制得妙到毫巅,每一击都恰好点在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处,竟将他完全笼罩,逼得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剑法催动到极致,才能勉强抵挡,根本无法脱身,更谈不上反击!
正是景瑜隔着墙壁,以“森罗万象”的手法,将鸭蛋大小的飞蝗石捏成更小的石子,当做机枪子弹一样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景瑜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破碎的窗口掠出,他没有选择突围,而是直接扑向了街角的水衔杯!
“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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