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开会的,你们要干什么?”
齐润转身就往门口走,可大门早已被一个大汉守住,那人上前一把将齐润拦腰抱了起来,周围的大汉也一起围了上来。
“王白!王白!”齐润惊怒交加,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奋力挣扎。
可门外此时毫无动静,而那些汉子竟不由分说的开始扒起齐润的衣服来。眼看自己就要满身大汉,齐润急的挣扎喝骂:“肏!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干什么!”
“嘿嘿,川岳,别挣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嬉闹的笑意,齐润急睁眼看去,竟是于毒!
于毒抱住齐润笑着催促道:“小伙子们,动作麻利点!吉时快到了!”
“于老大?!怎么是你?你们搞什么鬼?!”齐润听出声音,挣扎稍缓,但惊怒未消。
“大圣莫急,莫急!好事!天大的好事!”
“恭喜大圣!贺喜大圣!给您道喜了!又是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王白与崔石头,他们正手忙脚乱地试图解开齐润的腰带。
“混账!石头!王白!你们反了不成?!快放开我!”齐润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料想于己无害,可像这样被一群大汉忽然按住并被强行脱衣的滋味着实不爽。
“大圣息怒!稍安勿躁!这是掌教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几个大汉一边笑一边解释,一边和崔石头等人七手八脚地将齐润身上那件半旧的青色布袍扯了下来。紧接着,一件厚实的织物套在了他身上。
齐润只觉着一股新布特有的、略显生硬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人仔细地为他系着衣带,整理着襟口袖口,动作虽快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庄重。他低头一看,见他们给自己穿戴的并非军中常见的短打或战袍,也非文士宽袍,而是一套大红袍。
“不是,这袍子不应该是黄色的吗?你们就算想进步也先得把颜色整对了啊。”
“好了好了!快!帽子!帽子呢!”崔石头催促着。
很快,一顶大红色的带有帽翅的介帻被端正地戴在了他的头上。最后,一条宽大的红色布带花团子被斜披在他的肩上,在胸前交叉系住。
于是穿着一身大红滚绣边的团花直裾头戴大红簪掐铜丝如意翅的介帻,足蹬玄色百衲衣布靴的齐润在众大汉的簇拥中被立定了身子。齐润明显感觉得到身上这衣服和介帻都还带着一股茜草根的药草腥味与明矾的淡淡硫磺味。
“好了!大功告成!”王白似乎松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笑意,“快!把大圣扶稳了!咱们走!”
齐润只觉自己被左右两人稳稳地架住了胳膊,脚下不由自主地被簇拥着向前走去。耳边是崔石头、王白和那几个帮凶强忍着的低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他心中的疑惑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混杂着紧张和隐约期待的情绪所取代。
‘这是婚服吧?这是要给我办婚礼?女方是谁?菡儿?阿荷?芸姐?她们…也在这里吗?’
迷迷糊糊的齐润被搀扶着穿过了几道门廊,眼前豁然开朗,这旅途的最终目的地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庭院,这里原本是县衙的前庭。此刻,校场中央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干草。干草之上,则是一条长长的、足有数丈宽的,全部由红色草苫铺出的t字型的道路,它联通了东西两方的院门与北方一座临时搭建的、披红挂彩的高台。
而最震撼人心的,是校场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不只是黄巾军的将士,还有长子县的百姓们!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真挚而淳朴的笑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校场中央——那条红苫铺就的路上。
而齐润,正站在这条红苫路东面的起点处。他的身边,还站着另外几十个同样身着崭新红衣、斜披红带、胸挂红花,头戴介帻的男子!齐润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个新郎团里即有黄巾军中的将校尉官,也有军侯屯长,甚至还有很多的普通的兵卒,而齐润很快便在人群中发现了还有两个他熟悉的人——张燕与郭嘉。
所有的新郎脸上都带着紧张、激动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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