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冰晶碎末,在练武场上空打着旋儿。
沈灵心周身的冰蓝色灵力如实质化的浪潮,层层叠叠压向四周,连空气都仿佛被冻成了固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沉重的压迫感。
各宗门掌门的反应比赤焕更甚。
清风门掌门本就花白的胡须此刻僵在半空,指节因死死攥着扶手而泛出青白,膝盖不受控制地向冰层磕去,若不是强行撑着扶手,早已瘫倒。
他活了近两百年,从未感受过如此磅礴却不暴虐的灵力,那股力量如同深海压顶,明明没针对他,却让他连呼吸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流云宗宗主的羽扇“啪嗒”一声掉在冰层上,扇面上的流云纹被寒气冻得发脆。
他之前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此刻却只剩满心惊骇,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后背却抵着冰冷的栏杆,才惊觉自己的衣袍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
那些依附苍弦剑派的小宗门掌门更惨,有人直接从座椅上滑落在地,双手撑着冰面想爬起,却被灵力压得指尖深深嵌进冰层,指甲缝里渗出血珠,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口。
所有弟子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仙子,还请手下留情!”清风门掌门艰难地开口说道。
“仙子,手下留情!”流云宗宗主沉声同样艰难地附和。
“仙子……”
赤焕话还没说完,沈灵心淡淡瞥了他一眼,撤掉了对各宗门的灵力威压。
唯独庄正信,依旧死死地趴在冰面,动弹不得分毫。
众人嘴角微微一抽,仙子这般,也太不给脸面了……
但他们也知,苍弦早在多年之前就与云霄宗不合。
庄正信趴在冰面上,脸颊贴着刺骨的寒冰,口鼻间满是血腥气。
方才那股灵力威压如同实质的大山,不仅压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疼痛,连丹田内的金丹都在微微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溃散。
他死死攥着冰层,指节泛白,指甲缝里嵌满冰渣与血污,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那股属于沈灵心的灵力依旧锁定着他,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苍弦剑派的弟子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冲下观武台,却在离庄正信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不敢再靠近。
他们看着自家掌门狼狈的模样,又瞥了眼场中那道月白身影,脸上满是慌乱与难以置信。
“庄掌门,”沈灵心的声音清冽如旧,却没了之前的冷意,只剩一种俯瞰众生的淡然,“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你输了,便该认。”
“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我为尊,你…为卑!”
她指尖微动,压在庄正信身上的灵力骤然撤去一半。
庄正信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冰层,却终于能勉强撑起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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