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叶辰警惕地问,他能感觉到老者身上没有恶意,但也绝非凡人。
老者嘿嘿一笑,用骨杖在沙地上一点,缠绕着叶辰的骨爪瞬间化为齑粉,那些骨架也像失去力气般散落在地。“老夫是这结界的看守,别人都叫我‘骨老道’。”他走到叶辰身边,盯着他左肩的伤口皱了皱眉,“蚀星教的腐心咒?你招惹的麻烦不小啊。”
叶辰刚想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黑色的丝絮。骨老道从怀里掏出个黑陶瓶,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吃了它,能暂时压制毒素。这结界里的东西,可不会对‘将死之人’客气。”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下,果然压制住了毒素蔓延的趋势。叶辰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晚辈叶辰,追击蚀星教至此,不慎误入此地。”
“蚀星教?”骨老道嗤笑一声,“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他们敢来星宿海,不过是仗着冰下那东西撑腰。”他指了指结界外的方向,眼神变得凝重,“那东西快醒了,你们这些外来者,搅动了星宿海的平衡,怕是要出事。”
叶辰心中一动:“前辈说的是冰下的凶物?”
骨老道点了点头,坐在沙丘上,给叶辰讲起了星宿海的秘辛。原来这片海域冰下封印着一头上古凶兽“玄冰鳌”,蚀星教研究多年,就是想利用凶兽的力量打破封印,助他们修炼邪术。而迷雾结界,本是上古修士为了防止凶兽逸出设置的第二道屏障,里面的枯骨军团,都是当年战死的修士所化,负责看守结界。
“你刚才进来时,是不是听到冰下有低吼?”骨老道问道,“那是玄冰鳌在挣扎,蚀星教用活人献祭,已经快把它吵醒了。”
叶辰想起追击途中看到的景象——蚀星教的教徒将抓来的渔民扔进冰洞,冰洞周围的黑气浓郁得化不开。当时他以为是普通的邪术仪式,现在想来,竟是在为唤醒凶兽做准备。
“那前辈知道如何阻止他们吗?”叶辰急道,若凶兽真被唤醒,不仅他们这些修士,沿海的百姓也会遭殃。
骨老道摇了摇头:“玄冰鳌的力量太强大,除非有‘镇星石’镇压,否则谁也拦不住。可镇星石早在三百年前就遗失了,听说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他突然顿住,眼神古怪地看着叶辰的裂穹剑,“你这剑……借老夫看看。”
叶辰将裂穹剑递过去。骨老道握住剑柄,突然激动得浑身发抖,指着剑身上一处不起眼的星纹:“是镇星石!这剑的内核,竟是用镇星石碎片炼制的!”
叶辰愣住了。他只知道裂穹剑是师父留下的遗物,却没想到还有这层来历。
“难怪你能进迷雾结界,镇星石的气息能安抚枯骨军团。”骨老道感慨道,“看来天意如此。不过你现在伤得太重,别说阻止玄冰鳌,能不能活着离开结界都是问题。”
他站起身,骨杖在沙地上画出一个阵法:“这是‘聚灵阵’,能帮你恢复灵力,但只能维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无论恢复多少,你都得离开。这结界的力量在减弱,很快就护不住你了。”
叶辰看着阵法中缓缓升起的灵气,又看了看结界外隐约传来的震动,心中一片沉重。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枯荣大师他们还生死未卜,玄冰鳌的威胁迫在眉睫,还有……南宫凛还在镇魔关等着他回去。
“多谢前辈。”他盘膝坐在阵法中央,开始运转功法。裂穹剑放在膝上,剑身上的星纹与阵法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契约。
骨老道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星宿海啊星宿海,终究还是成了是非之地。这小子,怕是要扛起不该扛的担子了。”
沙地上,那些散落的白骨又开始微微颤动,远处的阴影里,似乎有更大的身影在缓缓苏醒。叶辰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即使在疗伤,他的手也紧紧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三个时辰,是他唯一的机会。要么养好伤冲出重围,要么……与这片是非之地一同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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