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望着老太太消失的方向,心里暖融融的,像是揣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孙志国站在一旁,不安地搓着衣角,手里的菜谱已被攥得满是褶皱。
“张师傅,这菜谱上的周字……您认识不?”
张师傅接过菜谱,缓缓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个朱砂画的圈,将“周”字稳稳地框在正中央。
“二十年前的采购员老周,跟你爹是拜把子兄弟。”
杨为国正走着,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保温桶一晃,汤汁溅了出来。
“是不是总来食堂蹭饭的周胖子?我小时候见过他,总塞给我糖吃。”
张师傅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磕,发出闷响。
“就是他,后来突然辞了职,说是回乡下养老,再也没露面。”
何雨柱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孙志国他爹的菜谱上圈着他,莫非他也掺和了救济粮的事?”
孙志国的脸瞬间白了半截。
“我爹日记里提过,说周叔当年帮着联系的上海买家。”
三人回到饭馆时,王师傅正蹲在灶台前发愁,炉膛里的火快要灭了。
“你们可回来了!刚才供销社来人,说咱订的面粉送错了地方。”
杨为国赶紧往炉膛添煤。
“我去看看,说不定卸在传达室了。”
张师傅把菜谱往案板上一铺,指着其中一页。
“你看这道‘四喜丸子’的做法,批注里写着‘闸北仓库,三号货架’,跟老太太的字条对上了。”
何雨柱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
“周胖子当年负责往上海运货,这菜谱根本不是做菜的,是他记的交货地点!”
孙志国的手抖得厉害,声音带着哭腔。
“那……那我爹也是帮凶?”
张师傅往他手里塞了碗热水,轻声安慰。
“别慌,你爹在菜谱里夹了张字条,说‘周欲独吞,吾当揭发’,看样子后来反水了。”
正说着,杨为国抱着袋面粉进来,脸上沾着白灰。
“找着了,还在面粉袋里发现这个。”
他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枚铜制的仓库钥匙,上面刻着“周”字。
何雨柱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
“这是闸北仓库的钥匙!周胖子肯定在那儿藏了东西。”
张师傅把钥匙往桌上一放,神情严肃。
“上海那边刚来电,说赵德山招了,当年周胖子卷走了最后一批救济粮,藏在闸北仓库的地窖里。”
杨为国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我大伯的账本里记着,周胖子后来改名叫周福来,在上海开了家南货店。”
何雨柱往炉膛里添了块硬煤,坚定地说。
“看来得再跑趟上海,不把这事查到底,睡不安稳。”
孙志国突然站起来,眼神坚定。
“我也去!我爹的事,我得亲手了断。”
张师傅望着他,突然笑了。
“好,带上菜谱,说不定能认出周胖子的笔迹。”
去上海的火车上,孙志国捧着菜谱看了一路,手指在“周”字上磨出红痕。
“我爹说周叔总爱往丸子里加梅干菜,说这样吃着不腻。”
杨为国凑过去,饶有兴趣地说。
“我大伯也爱吃这口,每次来食堂都点名要梅干菜扣肉。”
张师傅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感慨地说。
“他俩年轻时在一个连队,过命的交情,没想到最后会反目。”
到了闸北仓库,还是上次那扇虚掩的门,只是门轴上多了道新鲜的划痕。
“有人来过。”
何雨柱掏出火柴照亮,地上有串新脚印,鞋跟处有个三角缺口。
孙志国突然吸了口凉气,声音颤抖。
“这是我爹的鞋印!他当年被机器砸了脚,鞋跟总磨成这样。”
杨为国握紧钥匙,眉头紧锁。
“莫非我爹也来过?”
张师傅推开仓库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别瞎猜,先找地窖。”
按照菜谱上的标记,地窖入口藏在三号货架后面,掀开松动的石板,果然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何雨柱举着马灯先走下去,地窖里堆着些麻袋,上面印着“救济粮”三个字。
“找到了!”
他刚要喊,就被麻袋后面的黑影吓了一跳。
“谁在那儿?”
黑影慢慢转过身,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攥着个铁皮盒,看见他们就往墙角缩。
“周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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