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巅,碧湖水榭之中,叶云依旧静坐于混沌石上,周身气息比之先前触摸鸿蒙道韵时,更显深邃内敛。
他眉心的混沌珠不再散发微光,而是彻底沉寂下去,仿佛化作了一颗最普通的石珠,唯有偶尔一丝若有若无的鸿蒙道韵流转,证明着其内蕴的惊天蜕变。
前番与大道本源的短暂交融,虽未让他立地成就鸿蒙道境,却为他推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门户。
但他的视角,已然超脱了单一的时空维度,开始以一种更加宏观、更加本源的姿态,审视着与自身、与洪荒息息相关的无尽因果网络。
紧接着其缓缓闭上双目,并非沉入修炼,而是将凝聚了鸿蒙道韵的心神之力,如同无形的触须,探向了那冥冥之中贯穿诸天万界、连接过去未来的——命运长河。
寻常大能窥探命运,或是以元神出窍,感应时间长河的支流,或是借助先天灵宝,推演天机轨迹。
但叶云此刻所做的,却截然不同。
因为他并非“进入”命运长河,也非“观察”其流淌,而是以自身刚刚烙印下的那一缕鸿蒙道韵为引,直接与构成命运长河最本源的“因果法则”本身进行共鸣。
“嗡。。。。”
就在其心神触及的刹那,一种远比之前大道低语更加恢弘、更加繁杂、更加汹涌的“信息洪流”瞬间将他淹没。
这不再是单一的声音或意念,而是无穷无尽的光影、声音、情感、意志、乃至无数生灵一生经历的碎片,交织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璀璨星海,每一点星光,便代表着一根或粗或细、或明或暗的因果之线。
这些线条彼此纠缠、碰撞、衍生、湮灭,构成了难以想象的复杂网络,而无数这样的网络层层叠叠,最终汇成了那奔流不息,贯穿古往今来的命运长河。
而叶云的意识,便如同这无尽星海中的一叶扁舟,又如同一位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冷漠神只,静静地“俯瞰”着这一切。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最为粗壮,最为璀璨,与自己紧密相连的几根主干因果线。
其中之一,炽烈如大日,温暖如晨曦,蕴含着无尽的创造与守护之意,另一端牢牢系于女娲身上。
这条线不仅连接着他们夫妻的情缘,更与整个洪荒人道的兴衰气运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病且这条因果线上不时泛起涟漪,那是女娲在首阳山与人族三祖推演“万界人道联盟”细则时,心念与他产生的共鸣。
至于另一根,则呈现出一种包容万象、演算天机的八卦道韵,沉稳而睿智,自然是连接着伏羲。
此刻,这条因果线上正不断分叉出无数细小的支流,延伸向诸天万界,那是伏羲在以无上智慧,为远征军规划航线,为万界联盟构建框架。
而且叶云能感觉到,伏羲似乎也隐隐察觉到了命运长河的异动,正试图以八卦之道进行推演,却因鸿蒙道韵的遮掩而难以窥得全貌。
还有一根,充满了轮回生死的厚重与慈悲,联结着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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