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人坐一边,一个眉头深锁,一个不当一回事。不疏离,也不那么亲近,两人表情各异,好像深夜交谈的不是一个话题。
“困了。”
管月娆打了个哈欠,起身。
她当然不是无脑冲动,从去年开始她就想装路灯了,也思前想后过。但这些就没必要跟他说了。
不熟。
两人还不到交心的地步。
管月娆刚进内室刚爬上床躺下,旁边就陷了一块。睁眼看他一眼,见他挑眉,像等着她开口,像准备了一车的话准备堵她口的样子。
她眨了两下眼,躺下了。
美男在侧,吃进嘴里都是赚的,何况还能当个保镖使。
谁还不是饮食男女了?
陆尚安躺了进去,见她侧躺着,半支着伸手想扳回她。
肩膀上的灼热烫得管月娆颤了颤。
“不方便。”
陆尚安手僵在那里。
管月娆睁着眼睛等了好久,才感觉到他躺了下去,很安静,一点悉悉索索声都没有。
管月娆大眼睛睁着睁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听见她气息轻了匀了,陆尚安这才放软了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眼皮很困,脑子却很清醒。
一夜没怎么阖眼。
第二天管月娆醒来时,床上的枕头早冷了。
沈嬷嬷早早候在屋里,脸上肉眼或见的开心。
“世子早早醒了,带着两位小公子练功了一个时辰,然后沐身,到书房看了一会书,这会去旁边那个屋顶装太能板的院子了……”
整个留园如果说谁最盼着她和陆尚安像寻常夫妻那样,非沈嬷嬷莫属。
一为她,二为端阳重午。
总在她面前语重心长,让她莫太冷着脸,说心里不愿意装也要装出几分小意温柔来。说在北地,陆尚安是将来的天。
沈嬷嬷是担心她们母子三人将来无依可傍。
管月娆有时候也想装,但脑子比身体诚实。
她觉得现下这样也挺好的,他认她是妻,给她最大的便利和尊重,她也愿意当他是个合作伙伴,也盼着他好。
等早食陆陆续续端上来,陆尚安溜溜达达回来了。
夫妻俩面对面,安安静静和谐无比地用完早食。
下人把碗筷收拾了下去,陆尚安才问她,“那屋顶上装的是何物?”
管月娆也没瞒他,“太能板。”
陆尚安没说话,等着她解释。
那院子的屋顶铺了两面板,全都是黑黝黝发着亮光的金属板。他飞身上去看了,那金属板在太阳光下发出耀人的光,做工精细,非常人所能制。
大朔工匠绝无如此能力。
关外,如此发达了吗?
还有屋里屋外挖的一条条的沟槽,铺着黑线,也不知做何之用。
“还没铺好。手下人不熟悉,估计还要不少时间。太能板能吸收太阳光,把太阳光储存在一个容器内,再把太阳光转换为电能,电能点亮灯具或使机器运转。”
很浅显易懂,陆尚安一下子就听懂了。
可是如何把太阳光储存的?又如何转换让它点亮灯具的?
面色开始变得郑重,“哪国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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