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才是牧家的长孙。”
牧野恼怒道：“现在又不是封建皇朝，搞这些长孙、长子的有什么用？”
“我以后也还会有孩子的。”
“牧家的人又不是都死绝了，凭什么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
婉儿冷笑道：“你们家现在还有什么？”
“你父亲和你爷爷都已经被停职，你们家再不是燕京军圈的人。”
“现在虽然是停职调查，但搞不好就会被塞进牛棚里挨批斗。”
“你们家还有什么可牛气的。家产都已经被抄了，你已经一无所有。”
婉儿的话让牧野震惊。
他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母亲和父亲。
他出来的时候只是父亲被停职，但并不是没得挽回。也仅仅是停职，却没有被隔离调查啊，也就是说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他才会赶紧脚底抹油溜到了乡下去，现在看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牧妈妈看到儿子的目光，她狐疑地看向婉儿，明明没那么严重的，为何婉儿要这么说？
再说，这个时候说出家里的这些事很丢脸啊。
她转头看向婉儿。
婉儿朝着她眨了眨眼。
牧妈妈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人之所以跟着牧野，不就是冲着牧家的权势吗？
若是牧家倒台了，甚至成了人人喊打的黑五类，还要被推到台子上去批斗，她还会黏着牧野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柳如烟向来是懂得趋吉避害的。
在得知牧家已经倒台甚至面临被批斗的风险时，柳如烟打退堂鼓了。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躲在了二哥的怀里，呜呜哭着说道：“我的清白已经被他毁了，尽管是意外。”
“可是他们现在矢口否认，不肯娶我，我该怎么办？”
婉儿冷着脸没说话。
旁边的牧妈妈说道：“当初的事也是我们家不对，毕竟是牧野伤害了你。”
“我们家现在已经没什么钱了。”
“筹一筹还能凑上个二三百块。不如这点钱就给你作为补偿的，再多也就没有了。”
“我们还得留一点路费回到燕京。”
“燕京那边现在只是给我们隔离审查。”
“我们好不容易才开了介绍信，跑了这一趟。要是不能按期回去，可能直接会被发配到农场去开荒改造了。”
说到这儿牧妈妈抹着眼泪难过得不行。
牧野眉头拧得死紧。
他怎么不知道家里现在变得如此凄惨。就算是父亲和爷爷被审查，也不至于送到牛棚里还得游街啊。
而且他也有一些人脉在燕京，为什么那边并没有传来类似的消息？
他的眼珠转了转，眼神在柳如烟的身上转了一圈，便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他欲言又止并没有阻止母亲这样试探。
怎么说呢？
他其实也想知道面前的这个柔弱的女人能不能跟他同甘苦共患难。
如果能，他定然会和婉儿闹到底，甚至脱离家族，离开牧家也不是不行。毕竟真爱嘛，总要付出一些什么。
可若是不能，那又凭什么要让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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