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胡八一带着李春来去吃羊肉饺子。
江白、刘艺菲、胖子、大金牙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跟上。
由于实在是在一家馆子里吃过太多回涮羊肉。
他们这几个人，早就成了羊肉馆子的常客。
老板一看胡八一带着个不认识的人过来，刚想打招呼。
胡八一轻轻摇摇头，老板就知道这大概是准备在他这谈生意。
连忙给找了个包厢。
当然实际上这年头还不流行包厢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就是大家太过于熟悉，老板把自己用来放大米白面之类东西的仓库，空出来一块地方。
支开一张桌子，根本就没用胡八一点菜，直接上的全套涮羊肉装备。
胡八一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身边有些拘谨的李春来。
“老哥第一次来咱们这，给老哥弄点羊肉饺子，要肉丸子实在的啊。”
老板满口答应，刚出仓库，就看见江白、刘艺菲、胖子和大金牙也进来了，抬手就要打招呼。
“不用管我们，我们坐外边吃。”
仓库包间里，胡八一已经给李春来倒上了一杯啤酒。
李春来忙不迭的就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看着桌子上的火锅咕嘟咕嘟翻白冒泡，再看看桌子上一盘盘的羊肉开始咽口水。
胡八一跟他说话，都仿佛未听见一样。
“老哥别光喝酒，吃肉，快吃肉。”
胡八一待人接物的能力，虽然没有大金牙那么原话，也没有胖子那么能吹。
不过多少也做了不少年的生意，糊弄个乡下来的老农还是轻而易举。
看着李春来的模样，就知道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馋的眼珠子恨不得直接掉到火锅里。
他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当初没遇到大金牙，没遇到太爷太奶的时候，他和胖子也这熊样。
做梦都想着吃肉。
现在是这几个月发了财，隔三差五就吃涮羊肉，看见涮羊肉不说腻味，但也多少有点吃够了的感觉。
俩人一边吃一边喝，他再次开始套话。
“您这要卖的是什么，咱们爷们也别见外，拿出来给我掌掌眼？”
李春来还是那副模样，别看吃的狼吞虎咽，之前胡八一说话他跟听不见似的。
可一听到开始谈钱了，马上就又小心翼翼谨慎起来。
弓腰塌背，俩眼珠子四处乱看，这才一层又一层的翻开自己的布包。
掏出一只绣花鞋递给胡八一。
胡八一刚接过来看了还没两眼，就被李春来一把抢了回去，塞回布包里。
“这鞋多少钱？”
胡八一笑了，这人也太心急。
自己就拿手上看了一眼能看出什么？
不过跟大金牙混久了，多少也有点古董鉴定能力。
看这绣花鞋的款式图案，像是明朝大家闺秀穿的东西。
要是大金牙在这，用鼻子一闻，就能知道这鞋的来历，不过他自己没有这手段。
只是拿起酒杯喝了口啤酒。
“老哥，这古代的绣鞋，倒是洋鬼子看上的比较多，还算好卖。
不过鞋都是一双一对的，您这就一只，可就不怎么值钱了。”
李春来一听呆呆的看向胡八一：“不......不值钱？”
胡八一点点头：
“您要是信我，我也给老哥你交个实底。
这鞋只有一只也就能卖个六七百块钱，这样我六百收下，咱们当交个朋友，您也让我赚点辛苦钱是不是。”
“要是以后还有什么好东西，您也可以拿来找我。”
现在的胡八一，自然不是之前和胖子一起练摊卖磁带时候的胡八一。
眼界早就不是第一次去岗岗营子，拿两块玉就以为发了大财的他。
这只鞋，在他看也就能卖个一两千。
要是以前，他也就压压价，不过现在一两千块还不看在眼里，也就给个高点的价格。
赶紧把这李春来打发了，到时候好找大金牙问问有什么地方能收古董之类的，好赶紧和胖子出去躲这些天天给他们相亲的大妈。
“六百？”李春来大惊失色，他一年也赚不了六百啊。
正当胡八一以为价格给低了呢。
李春来忙不迭的就伸手要钱。
这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胡八一一边陪着他吃着，一边闲聊。
钱入袋，李春来就心里活泛起来，喝了点酒，开始吹嘘上。
自己住的地方叫古兰县，附近还有个龙翔县属于陕西秦岭一带。
距离首都这少说也有一千三四百公里远。
那边原来都是大墓，一个挨一个，一个压一个，那边村里人谁家手里没有个古董之类的。
听说以前还有人挖出来过唐三彩，卖了一万多呢。
一边又哀叹，自己怎么就没赶上好时候，现在那边早都被收古董的搜刮一遍，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不过说着说着，胡八一听出来不对味的地方。
这人怎么好像在引导自己，探究古兰县的事情？
作为当过兵的，也当过侦察兵，还跟大金牙这人精混了不短时间。
胡八一也听出来了，这李春来不老实。
话里话外透露出，别的地方古董已经没有了，但古兰县还有。
因为他们才打了旱魃，从打旱魃那个棺材里掏出不少好东西，他属于胆小窝囊的，被一个叫马大胆的带着一群人欺负。
最后就留给他一只绣花鞋当封口费，要不然他就能拿到更多的金银珠宝到城里来卖，回家就能娶一个媳妇。
“我跟你说胡老弟，也是怪了，那马大胆他们一伙人，拿了棺材里的东西，当天晚上家里就遭了雷劈。
别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就他从棺材里拿出来的那些陪葬品好好的。”
胡八一哼哼着点着头，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老哥继续喝，继续喝。”
等傍晚，将李春来送走。
江白、刘艺菲、胖子、大金牙这才进入这个‘包间’，听听胡八一就行都做成了什么生意，又从那老农嘴里套出什么话。
“我觉得那个叫李春来的有点问题。”胡八一把俩人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大金牙拿着那只绣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胡爷最近眼力见涨，这些少说也能卖两千。”
“那李春来话里话外都在说古兰县有古董，我看他这人怕是别人丢出来的套子。
想要骗几个愣头青去古兰县收古董，胡爷您也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带着钱财前往个穷山恶水会是个什么后果。”
大金牙在这行混了不少时间，什么人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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