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塘坚持道:“娘娘,陛下至今音讯全无,万一……”
“万一什么?”宁欣月娇叱一声霍然起身,目光如电直刺张文塘,美眸中几乎喷出火来。一字一顿道:“你竟敢诅咒陛下!”
张文塘骇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左丞相汪太冲急出班列,伏地奏道:“张台柬实为江山社稷计,绝无此意。请娘娘明鉴。”
宁欣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凤椅。方才的一瞬间,她已动了杀心,此刻满朝文武,也只有汪太冲能够劝住她。
正僵持间,一名禁卫匆匆入殿,单膝跪地,高举信笺:“启禀娘娘,沈师长在车师发来八百里加急密函。”
众臣听闻,心头都是一紧。太监总管徐子忠碎步上前接过信笺,躬身奉与宁欣月。
宁欣月指尖微颤,缓缓拆开信笺,仔细阅读。看着看着,纤手竟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群臣皆屏息凝望,一时间,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此前刘轩失踪之事不知何以传至东突厥,其可汗史多单喜出望外,立即屯兵十万于边境,强索在长安为质的可敦与世子。张文塘正是因此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力请宁欣月立储,进而让太子登基。
殿内群臣见宁欣月表情凝重,皆暗自揣度,西北边境恐已与东突厥兵戎相见。
片刻之后,宁欣月扬起信笺,声音如清玉击磐:“沈师长急报,陛下安然无恙,此刻正在高昌国。”
朝堂霎时鼎沸,群臣喜形于色,甚至有人竟忘形大笑。而笑得最放肆的,就是张文塘。在北汉,刘轩的威望无人可替,他可以不临朝,但北汉绝不能没有他。
宁欣月静静看着时日方归。朝中大事仍由国务大臣共议定夺,不必请奏。”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诸国务大臣可共商东突厥之事。另需设法保障陛下在高昌安危。”
说完,宁欣月将信笺交与徐子忠,让其转给墨云笙等人传阅。待他们看完,她脆声道:“退朝。”
散朝后,宁欣月快步返回后宫,寻到苏娇娇便道:“娇娇,夫君有消息了!他在高昌安然无恙。快告知姐妹们莫再忧心,今夜都来我宫中庆贺。”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此刻她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得知夫君音讯的妻子。
刘轩自然不知道,他差一点就成了“太上皇”。腐木他们到的当天下午,他就带着十五等侍卫再次登上那座荒岛。
进了山洞,刘轩指着满室珍宝,对十五和十七说道:“这些宝物非止价值连城,更是一位华夏铁骨男儿跨越百年的重托。我辈当承其遗志,终有一日要将北庭重归华夏版图。”
顿了顿又说:“现在咱们暂时用不上这些。你们先把洞口封好伪装起来,等将来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两人已经看过那封竹简,都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山洞,来到那具骷髅前,刘轩停下脚步:“这位应该是守护宝藏的英雄。好好收殓,厚葬了吧。”
十五和十七朝遗骨郑重地行了个礼,然后脱下僧衣仔细包裹遗骸。突然十五动作一滞,回头禀报:“陛下,石壁上刻有字迹。”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