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宇宙的星空,曾是宇宙间最鲜活的调色盘。
不是冰冷的星云与尘埃,而是流淌着生机的“植物星河”——生命之树的主根扎在宇宙本源的“混沌土壤”里,那土壤是盘古创世时凝结的生机结晶,呈深褐色,湿润的质地里泛着细小的绿色光点,每一粒光点都是一个未觉醒的生命种子。主根比三十颗恒星加起来还要粗壮,表皮是深褐色的坚韧木质,上面布满了螺旋状的“灵脉纹路”,纹路里流淌着淡绿色的灵液,像地球热带雨林里奔腾的河流,每一次脉动都能让整个宇宙的生机粒子随之震颤。
树干向上延伸至百万光年外,中途分叉出无数星云般的脉络——这些次级枝干不是僵硬的,而是像垂柳的枝条般轻轻摇曳,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韧皮膜”,膜下的灵脉清晰可见,灵液流动时会在膜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每一根细枝的末端,都缀满了“星叶”:叶片比木星更宽阔,边缘呈柔和的波浪状,表面覆盖着半透明的荧光脉络,脉络的颜色会随灵液浓度变化——清晨是淡蓝,正午是翠绿,夜晚则变成暖黄。灵液在脉络里流动时,会发出“潺潺”的轻响,像山间的溪流;偶尔有灵液从叶尖滴落,每一滴都像一颗浓缩的绿宝石,表面裹着一层极薄的能量膜,滴落在荒芜的星云中时,能量膜会瞬间炸开,绿色的生机粒子像蒲公英般散开,落在星云尘埃上,尘埃会在三秒内开始聚合——先是形成岩石核心,接着长出绿色的苔藓,然后蔓延出藤蔓,最后变成一颗覆盖着森林与湖泊的生命星球。
星叶之间,缠绕着“缚星藤”:藤蔓是翠绿色的,表面长着细小的倒刺,倒刺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来抓住星叶的边缘,让藤蔓能随着枝干的摇曳调整位置。藤蔓上每隔十米,就挂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光果”:光果的表皮是半透明的橘色,里面灌满了发光的汁液,暖光从果皮里透出来,像一串串悬挂在星空中的小灯笼。这些暖光不会刺眼,反而带着温和的生机,能穿透星云的阻隔,为遥远的边缘星系提供光源——在灵植宇的居民看来,光果的光芒不是“照亮”,而是“滋养”,即使在最偏僻的星球,只要能感受到光果的暖意,植物就不会枯萎。
宇宙的“地面”,其实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苔藓绒”:苔藓呈浅绿色,厚度超过百米,踩上去会像踩在天鹅绒上一样柔软,同时泛起浅绿色的涟漪,涟漪扩散时会带动周围的生机粒子一起跳动。苔藓绒液,偶尔会从苔藓的缝隙中渗出,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会自动长出微型的星叶和缚星藤,变成一个个精致的“袖珍生态系统”。空气中漂浮着带着草木清香的能量粒子,这些粒子呈淡绿色,像萤火虫般缓慢飞舞,落在灵植生物身上时,会轻轻融入它们的身体,补充生机——深吸一口气,鼻腔里会充满雨后森林的清新,连肺部都像被灵液滋润过一样舒服。
灵植生物们在这里繁衍生息,构成了完整的生态链:
-藤甲人:他们的身体由活的缚星藤编织而成,皮肤是深绿色的,上面能看到细小的灵脉纹路,纹路会随情绪变化颜色——平静时是翠绿,兴奋时是亮蓝,愤怒时则变成深红。他们不需要进食,只要每天吸收一次星叶的灵液,就能维持生命;手臂和腿部的藤蔓可以自由伸缩,最长能拉到原来的三倍,比如在采摘高处的光果时,手臂会像望远镜一样拉长,指尖的藤蔓会变成细小的钩子,轻轻勾住光果的果柄。遇到危险时,身体的藤蔓会快速收紧,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形成天然的“藤甲”,连恒星的辐射都能挡住。
-荧光兽:外形像地球上的鹿,却长着六条腿,腿部肌肉发达,能在苔藓绒上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奔跑。它们的皮毛是银白色的,上面覆盖着一层极薄的发光鳞片,鳞片会随奔跑速度闪烁——慢跑时是淡蓝,快跑时则变成亮白,奔跑时周身会留下淡蓝色的光痕,光痕能持续十秒才消散,在星空中织成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弧线。荧光兽以光果为食,吃的时候会用舌头轻轻舔舐光果的表皮,表皮破裂后,发光的汁液会流进它们的嘴里,吃完后,它们的鳞片会变得更亮,甚至能在黑暗中照亮周围十米的范围。
-菌伞族:是灵植宇的“感知者”,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菌丝和伞盖组成——菌丝隐藏在苔藓绒和土壤里,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能感知整个宇宙的生机流动;地面上的伞盖则是它们的“身体”,伞盖呈淡粉色,表面有螺旋状的纹路,纹路的数量代表菌伞族个体的年龄,最多的能达到上千圈。它们通过菌丝交流,不需要声音,只要菌丝轻轻触碰,就能传递复杂的信息;遇到枯萎的植物时,它们会释放出带着生机的孢子,孢子落在枯木上,能让枯木重新长出嫩芽。
可现在,这片鲜活的星空,正在变成一座巨大的坟墓。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星叶。
那些曾能孕育星球的叶片,先是荧光脉络变得黯淡——不是突然失去光泽,而是像电池没电一样,从叶尖开始,淡蓝的脉络逐渐变成灰白,接着蔓延到叶片中央,灵液在脉络里流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滞,“潺潺”的轻响也变成了微弱的“沙沙”声。然后叶片边缘开始卷曲,卷曲的弧度越来越大,像被火烤过的纸,颜色从浅黄逐渐变成焦褐,叶脉的韧性也在消失,用手一碰,叶脉就会像脆饼干一样断裂。最后,整个叶片失去所有色彩,变成死气沉沉的灰褐色,从枝干上脱落——脱落时没有任何声音,叶片像一片枯叶般在星空中缓慢飘落,偶尔碰到小行星的表面,会瞬间化为灰白色的粉末,粉末被宇宙风吹散,形成一团小小的“死亡雾霭”,连周围的生机粒子都会避开这团雾霭。
紧接着,缚星藤开始枯萎。
原本翠绿的藤蔓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硬、脆裂,表面的倒刺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灰褐色的木质。藤蔓不再随着枝干摇曳,而是像僵硬的绳索般挂在枝上,轻轻一碰就会断裂,断裂处的截面没有灵液渗出,只有干燥的木质纤维。挂在藤蔓上的光果最先失去光芒——橘色的表皮逐渐变成灰黑,里面的发光汁液凝固成黑色的硬块,最后光果从藤蔓上掉落,砸在苔藓绒上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砸出一个个没有涟漪的深坑——苔藓绒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弹性,变成了干燥的灰绿色,用手一捻就会碎成粉末,粉末里没有任何生机粒子,只有死寂的尘埃。
灵植生物们的灾难,来得比植物枯萎更迅猛,也更残忍。
藤甲人的身体开始出现“石化”痕迹——最先从指尖开始,原本柔软的藤蔓逐渐变硬,颜色从翠绿变成灰白,失去了伸缩能力,指尖的钩子也变成了岩石般的质感。石化的速度很快,从指尖蔓延到手掌,再到手臂,最后到躯干,藤甲人想挣扎,却发现身体越来越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变成岩石,灵脉纹路彻底消失。最后,他们整个身体僵在原地,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有的还维持着伸手采摘光果的动作,有的则是在奔跑中被石化,像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矗立在枯萎的苔藓绒上。
荧光兽的光痕越来越淡——原本亮蓝的光痕变成了灰白,持续时间也从十秒缩短到三秒,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六条腿开始踉跄,像是灌了铅。它们试图寻找新鲜的光果,却只能在枯萎的藤蔓下找到黑色的硬块,舔舐时,舌头会被硬块划伤,流出银白色的血液。最后,荧光兽倒在苔藓绒上,身体逐渐失去温度,皮毛上的鳞片不再发光,变成了暗灰色,皮毛下的血肉开始逐渐化为石质,连骨骼都变成了灰白色的岩石,只有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蓝光,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菌伞族的毁灭最为无声——隐藏在土壤里的菌丝开始断裂,断裂时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原本连接成片的感知网络逐渐瓦解。地面上的伞盖失去光泽,从淡粉色变成灰黑色,伞盖边缘开始破碎,像被风吹烂的纸。最后,整个族群都化为灰黑色的粉末,融入干燥的土壤里,原本能感知整个宇宙生机的菌丝,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尘埃,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难以找到。
灾难的源头,是缠绕在生命之树主树干上的“枯萎阴影”。
那是暗黑帝的虚无之力在灵植宇的具象化形态,不是固态的,而是像一团流动的黑色浓雾,雾里夹杂着细小的灰色闪电,每一道闪电都带着吞噬生机的力量。阴影从树顶开始,像墨汁滴在宣纸上一样,缓慢地向下覆盖,最后整个主树干都被黑色笼罩。阴影所过之处,所有生机都被吞噬:主树干上原本饱满的树皮变得干瘪、开裂,裂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那是被污染的灵液;树皮下的灵液通道被阴影堵塞,通道里没有了灵液的流动,只剩下干燥的黑色絮状物,像堵塞血管的血栓;树根深处的“本源土壤”——那片蕴含盘古创世残留能量的土壤,也被阴影渗透,原本湿润的深褐色变成了干燥的灰白色,土壤中的绿色光点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颗,像快熄灭的萤火虫,在土壤深处微弱地闪烁,失去了孕育生命的能力。
灵植宇的“生机指数”正在以每小时5%的速度下降。
在灵植宇中央的“生机观测站”里,灵植学者们围着巨大的观测屏,屏幕是用透明的菌膜制成的,上面用生物光显示着实时数据:原本稳定在98%的生机指数,此刻正从75%快速跳到70%,再到65%,红色的数字像滴血一样,在屏幕上跳动。观测站的墙壁是用星叶的叶脉编织而成的,此刻也开始变得枯黄,墙壁上的灵脉纹路失去了光泽,连空气中的生机粒子都变得稀疏,学者们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肺部的干涩。
老学者铁杉是观测站的负责人,他的身体由古老的铁树藤蔓组成,皮肤是深褐色的,脸上的灵脉纹路已经有些暗淡。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苍老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观测屏的边缘,指尖的藤蔓因为干燥而有些卷曲:“最多还有十二个小时。”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生命之树的核心一旦彻底枯萎,整个灵植宇都会变成‘枯寂星域’——到时候,连一粒尘埃都不会剩下生机。”
年轻的学者青藤站在旁边,她的身体是嫩绿的藤蔓,还带着年轻人的活力,此刻却死死攥着衣角——她的衣角是用菌伞族的菌丝织成的,因为紧张,菌丝已经开始轻微收缩。“就没有办法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们可以释放储备的灵液,或者……或者用我们的生机去滋养生命之树?”
铁杉摇了摇头,深褐色的皮肤上,灵脉纹路又暗了一分:“储备的灵液早就被阴影污染了,用了只会加速树木的枯萎;至于我们的生机……”他抬头看向观测站窗外,那里,一颗光果正从藤蔓上掉落,砸在苔藓绒上,碎成黑色的粉末,“我们的生机太微弱了,连延缓枯萎都做不到,只会白白牺牲。”
就在青藤准备关闭观测仪,接受毁灭结局时,观测屏的边缘突然亮起一道淡褐色的光。
那道光从灵植宇的边缘星系传来,不是灵植宇本身的绿色或橘色,而是带着大地般厚重的褐色,像一道穿透枯萎的射线,在星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朝着生命之树的方向移动。光的速度很快,却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所过之处,那些漂浮在星空中的死亡雾霭,竟开始缓慢消散。
青藤以为是仪器故障,揉了揉眼睛——她的眼睛是两颗小小的光果,此刻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明亮。她再定睛一看,那道光越来越亮,逐渐凝聚成一个魁梧的人形:那人穿着一身由土壤纹理编织的战甲,战甲是深褐色的,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绿色纹路,这些纹路是用本源土壤的灵脉制成的,随着他的步伐轻轻起伏,每一次起伏都能让周围的生机粒子随之跳动;他的身材高大,肩宽背厚,比最高的藤甲人还要高出一个头,肌肉线条在战甲下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感;每一步踏在星空中,脚下都会激起一圈淡绿色的能量涟漪,涟漪扩散时,会让周围枯萎的苔藓绒重新泛起一丝湿润的光泽;他的双手粗糙,掌心萦绕着几缕土黄色的能量,那能量像细小的根须般在掌心流动,落在枯萎的苔藓绒上时,原本干燥的苔藓竟瞬间恢复了一丝湿润,灰绿色的表面泛起了淡淡的绿。
“是……是来救我们的吗?”青藤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衣角,菌丝因为放松而重新舒展。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向远处被黑色阴影覆盖的生命之树。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瞳孔是深褐色的,像本源土壤的颜色,里面能看到细小的绿色光点在闪烁——那是大地滋养之力的象征。他就是丑牛叶云天,生肖牛守护神的化身,带着从主宇宙带来的“大地滋养之力”,来到了这片即将失去生机的宇宙。
丑牛叶云天没有急着靠近生命之树。他站在苔藓绒上,闭上眼睛,掌心的土黄色能量轻轻波动——他在“感知”整个宇宙的生机流向。很快,他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枯萎阴影的核心不在树干,而在树根深处的本源土壤里。如果不能唤醒土壤的生机,就算暂时驱散树干上的阴影,生命之树也会因为失去养分而再次枯萎,就像没有根的植物,迟早会凋零。
他缓缓蹲下,战甲的膝盖处因为弯曲而露出里面的柔软内衬——内衬是用本源土壤里的纤维制成的,呈淡褐色,能吸收周围的生机补充能量。他的双手掌心朝下,轻轻按在地面的苔藓绒上,指尖的土黄色能量顺着指缝渗出,像一根根细小的根须,钻进土壤深处。
“大地滋养之力,启!”
他的低语不高,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像惊雷在土壤深处炸响。土黄色的能量顺着土壤中的缝隙快速蔓延,速度比灵液的流动还要快——在他的感知里,这些能量根须就像他的手臂,能清晰地“触摸”到土壤中的每一粒尘埃、每一条断裂的根系。刚开始,能量的蔓延还很顺利,能唤醒土壤中沉睡的细小生机粒子,让它们重新开始跳动;可当能量根须靠近本源土壤的核心区域时,一股强烈的阻力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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