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弹药打光了！”一个小兵哭喊道，“就剩我们几个人了！”
“手榴弹呢？”
“一颗都没了！”
黄志勇看向对面，那里的枪声已经停了。“县大队和区小队的弟兄呢？”
“都……都牺牲了。”另一个小兵哽咽着，“鬼子刚占了对面阵地。”
“好样的……都是好样的。”黄志勇抹了把脸，突然听见身边有人喊：“连长，还有一箱炸药！”
他眼睛一亮：“快搬过来！都往我这儿靠！”炸药箱被拖到面前，他摸着冰冷的炸药，抬头问：“兄弟们，怕不怕？”
“不怕！”声音嘶哑却响亮。
“早够本了！临死拉几个鬼子垫背！”
黄志勇笑了，笑得像个孩子：“那咱唱个歌吧？就唱《八路军军歌》——预备，起！”
黄志勇和四名战士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血染的军装在硝烟里格外刺眼。他们齐声唱着，歌声虽已嘶哑，却透着钢铁般的意志：“铁血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苦斗十年锻炼成一支不可抗胜的力量……”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长空，六连的阻击阵地瞬间被火光吞噬。烟尘散去后，那里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再无半分声息。
孙铭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微微发颤，对着话筒急问：“前沿观察哨，我是前沿指挥部，八路军阵地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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