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和表哥,当年为了互表衷心,一起喝下了绝嗣药。”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的一声,皇帝大脑一片空白,而后缓缓向后倒去。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父皇……”
等林夕月得到消息赶来时,皇帝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眼神仍有些呆滞。
“父皇?”
听到呼唤,皇帝转头看向心爱的女儿,突然他眸光一亮,儿子废了,不是还有女儿吗?
无论如何,登上帝位的,必须是他的血脉。
在皇帝晶亮的眼神中,林夕月忍不住头皮发麻,脚步微微后退一步。
“父,父皇,您怎么这么看着女儿……”
皇帝挥退众人,对林夕月笑容和煦,就像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
“月儿呀,想不想当女皇?”
林夕月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赶忙摇头,“不,不想,父皇,儿臣不想。”
皇帝眼神慈爱,循循善诱。
“当女皇多好啊,将来看上谁家儿郎,就把他纳进后宫。
别的女人要相夫教子,要忍受通房小妾,抚养庶子庶女。
你不用啊,你后宫里那些男人,还要来争你的宠。
喜欢了,你就多宠几日,不喜欢,你就冷落他们。他们都要看你的脸色生活。
女儿呀,这样的日子美不美好?想不想要?”
林夕月继续摇头,别想骗她,当皇帝一年只能休息几天。
日日天不亮就要上早朝,还要殚精竭虑,忧虑国家大事。
今儿,这儿有个灾,明儿,那儿有个难的,还要想着如何赈灾救人,更甚者,还要下罪己诏。
女皇,她又不是没干过,哪里有公主的生活,来的逍遥自在?
最后,父女二人各退一步,商定下来,林夕月成亲后生下的孩子里,谁的资质好,谁来当太孙。
一想到胖乎乎的未来太孙,皇帝就像打了鸡血般,立刻振奋起来,为女儿挑选起驸马。
林夕月无所谓对方是谁,只提出两个要求,干净,好看。
皇帝忙碌了起来。
除了国事,他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为自己的皇孙挑选父亲上。
这期间,太子病逝,不,确切来说,是饿死了。
在没水没食物的宫殿里,他没有坚持到第八天,就活生生饿死了。
太子没了,朝臣们自然而然将目光放在了四皇子身上。
谁知,还不等大家表忠心,站队,四皇子就溜之大吉,趁夜跑回了西北大营,只给皇帝留下书信一封。
林夕月在公主府住的逍遥自在,时不时去平安侯府,和武安侯府溜达溜达,串个门。
或者和燕清霜凑在一起,只是,怎么每次燕清霜上门时,身后总跟着一条小尾巴呢?
燕清石厚着脸皮,跟着妹妹一趟趟的往公主府跑,目的几乎是昭然若揭。
林夕月就奇怪了,“你哥不用上战场的吗?怎么最近总是见到他?”
燕清霜闷笑。
“他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战场就不用去了,咱们沧澜和云煌刚刚已经签订了盟约,约定罢兵五十年。
如今没有战事,我祖父也要回京养老了。”
原来如此,林夕月了然。
只是,对于燕清石对自己的心意,她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当初这人就剩一口气,那风一吹就倒的的模样,太深入人心,她怎么也忘不掉。
皇帝选婿声势浩大。
嫡长公主本身姿容绝世,风姿绰约,本朝又没有驸马不能做官的规定。
因此,不少世家公子暗戳戳的制造偶遇。
林夕月和燕清霜出门踏青,经常能遇到年轻俊俏的公子们。
或花前吟诗作画,或抚弄琴箫,只是眼神不时飘向林夕月。
林夕月偶尔去诗会,文人墨客们绞尽脑汁,只为赋诗一首,入公主耳,得公主称赞。
林夕月和燕清霜去马球场,世家儿郎们在那里挥汗如雨,展现英姿,不时投来爱慕的小眼神。
林夕月终是不堪其扰,再不敢轻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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