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气息日益强横,周身鳞甲愈发幽暗深邃,骨刺更加狰狞锋利,暗红的瞳孔中燃烧的嗜血光芒几乎凝成实质。
每一次吞噬,都让它的力量向着某个不可知的极限攀升。
而挣扎,则是它永恒的主题。
在杀戮的间隙,它便会将无穷的精力与怒火倾泻在束缚它的青铜锁链与巨柱之上。
它试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它以蛮力拉扯,浑身肌肉虬结如龙,黑红气血沸腾如海,锁链被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却始终无法断裂。
它以战戟劈砍,凝聚全身力量的戟刃狠狠斩在锁链之上,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与绚烂的能量火花,却只能在链身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
它喷吐腐蚀血煞,试图侵蚀锁链材质,暗红的能量洪流冲刷着古老的青铜,符文流转间便将煞气消弭于无形。
它甚至动用新领悟的、带有微弱空间切割属性的能力,利爪挥出扭曲的波纹,试图撕裂锁链内部结构,但那波纹触及锁链便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那九根锁链与通天巨柱,仿佛亘古永存,任你力量滔天,亦难撼动分毫。
这种无力感如同毒火,日夜灼烧着陆白的神经,让它愈发狂躁易怒。
它时常对着青铜柱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用战戟疯狂劈砍柱身,留下道道浅痕,却又很快在符文微光中复原。
它就像一个拥有毁灭星辰之力,却被困于井底的巨人,空有力量,却无法打破那看似脆弱实则无比坚固的井壁。
被禁锢在意识深处的陆沉,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到了陆白力量的飞速增长,也看到了它因束缚而积累的、几乎要溢出的狂暴与焦躁。
他依旧蛰伏,如同最耐心的毒蛇,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一击必杀的机会。
直到那一日的到来。
那是一次与往常并无不同的、针对一头误入此地的熔核巨蜥的狩猎。
这头巨蜥实力不弱,皮糙肉厚,能喷吐高温熔流,但在陆白愈发娴熟凶残的攻势下,很快便伤痕累累,濒临死亡。
陆白发出兴奋的尖啸,一跃而起,手中血色战戟高举过头,凝聚起磅礴巨力,准备给予最后一击,将这头猎物彻底撕裂吞噬。
然而,就在它的战戟即将劈中巨蜥头颅的刹那——
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那头本已奄奄一息的熔核巨蜥,或许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或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其体内某种深藏的、与这片血海同源却更加狂暴的毁灭性能量,猛地失控爆发了!
并非攻击陆白,而是毫无目标的、纯粹的能量自毁!
轰!
一团极其耀眼、温度高到足以瞬间汽化寻常金属的暗红色熔核能量,如同小太阳般,从巨蜥体内猛然炸开!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席卷开来!
这爆炸的威力虽强,但还不足以重伤此时的陆白。
它只是被冲击波震得微微一滞,战戟挥落,依旧将巨蜥残骸彻底粉碎。
但问题在于,爆炸的位置,距离那根通天青铜柱太近了!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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