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双轻描淡写地说:“你是来复仇的。”
莫岱直言不讳:“没错。”
“如果只有你一人,近不了路子钧的身”,路无双掐断花杆,揉捏着花骨朵,花瓣松动开,她又从花朵尖上向下压,将花瓣挤开。
“你知道我哥献祭给了谁。”
“箐泽也来了”,路无双握紧花骨朵整个从花杆上拔掉,摊开手掌,花瓣散开,她看得入神,一瞬间仿佛忘了莫岱还在身边,喃喃自语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莫岱冷笑,“我记得路宗主说过只要目的一致,不必执着于过往的恩怨。在这点上,二爷作为男人看得更明白”。
路无双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犀利,“殷康的死是交易吧?听说殷恬与林未染交情匪浅,你可知道?”
不等莫岱回话,路无双继续说:“都在针对我,都想要把我从少主的位置上拖下来,都想让我去死!”
“那你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莫岱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到了路无双心坎上,路无双眯着眼看他,“原来你是奔着我来的”。
“鬼谷一行,路子钧的真面目各大宗门都见识得差不多了,大都怨声载道,隐忍不发不过是等待机会想一击必杀。路少主何不趁此良机,略施手腕儿,赢了可高枕无忧,败了还有各大宗门求情。”
“你说的各大宗门该不会是葵水榭吧”,路无双翻了个白眼,她不是不想杀路子钧,只是苦于对方人多势众。
“在鬼谷,路子钧的暗卫确实杀了许多识穿他真面目的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分量,沧澜轩逸总够格吧?”
“沧澜轩逸重承诺,又与箐泽有过命的交情,如果箐泽与路子钧做了交易,恐怕没人能从沧澜轩逸嘴巴里抠出半个字。”
“一个人想杀你,要了你半条命,即便你没死成,心里难道不会嫉恨吗?”
“如果我有机会砍断他的腿,绝不会只砍断他的腿。”
“没错,沧澜轩逸家教再好,再重承诺,在别人和自己孰死这个问题上,决不会选错。”
“他刚刚经历过生死,一定会更慎重。”
“所以你才要把握时机”,莫岱将酒壶塞到路无双手上,“此酒壶内壁已涂抹上剧毒,此毒无色无味,食入后脏器枯萎、精血消散,再健硕的人稍许功夫也能化作白骨”。
路无双遮住口鼻,冲酒壶中张望,“是冉空?”
“是。”
路无双娇笑一阵,将酒壶揣入怀中,“胥业廷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会想要毒死他”。
她不再叫他路子钧,他本就是个野种,一个魔族怎么配与她争抢尊荣。她将手中花瓣洒向脚边的坭坑里,仍觉不解恨,抬脚碾碎像碾压胥业廷的骨肉般。
路无双顾不得安顿莫岱,转身紧走两步,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问:“可是这壶酒若有旁人来喝,岂不白白送死?”
莫岱还未张口,路无双一跺脚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那也是他们命不好。”
酒席上,路子钧与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看起来交情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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