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芷茵耳朵里当即嗡的一声,她虽然不像之前那样,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像被刺扎着似的抵触和逃避,但心口那处还是不受控地紧绷起来,稍一用力就发紧。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谁告诉你的?”
“贺东兴的妻子,是均安大姑的女儿,也是我们的表姐,她当年跳窗自杀了……”施问棠的声音里带了点急切,“所以我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施芷茵的脸色突然变了,方才的紧绷骤然成了僵硬,她没想到贺东兴那个死去的妻子和时家竟是亲戚关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连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施芷茵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刚恢复高考,她考上了合市的一所大学。
二十岁的施芷茵在大学校园里,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她不仅人长得魅,而且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收到的情书多的能攒满半个抽屉,她却连拆都懒得拆开。
“跟你说,校外巷子里有家理发店,老板长得特精神。”同寝室的姑娘拉着施芷茵的胳膊晃,“我想去找他理发,但我一个人不好意思,你陪我一起去嘛。”
施芷茵嗤笑一声,翻了下手中的书,头也不抬道:“再帅能当饭吃?”
话虽这么说,最后还是被那个姑娘半拖半拽着去了。
走进理发店时,暖黄的灯光裹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扑面而来,柜台后站着的男人抬起了头,白衬衣袖口卷到小臂,手里还拿着把刚擦干净的剪刀。
施芷茵不得不承认,室友没夸张,这人的头发从中间向两侧分开,形成三七比例,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他的眉眼很亮,笑起来时眼里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
可她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只在对方问她“想要剪什么样的发型”时,她淡淡回了句:“剪短点,打薄就行。”
理发店老板很健谈,一张嘴爱说爱笑,不过三言两语就把施芷茵的室友逗得前俯后仰,笑个不停。
施芷茵没笑,全程也没搭过一句话,等贺东兴帮她剪完,她付了钱,转身就走了。
直到又过了半个月,施芷茵去书店买完书坐公交车回学校,上车掏车费时手在口袋里摸了个空。
她的钱包不知何时竟被偷了。
售票员皱着眉催:“没钱就下去,别耽误大家时间。”
施芷茵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赶下车,让她的脸涨得发烫,正欲转身下车,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我帮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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